一絲狡黠。
無奈盧峻熙只顧著心疼她了卻忘了這女人生孩子都沒吭一聲的事實,給她勉強套上鞋子,彎腰輕輕地抱起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說些好聽的話哄她,那樣子,比哄泓寧都有耐心。
回到農莊的院子裡,黃氏牽著泓寧的手身後跟著虎妮帶著子誠正要往外走,迎面看見盧峻熙抱著柳雪濤回來,忙問道:“我的爺,夫人這是怎麼了?”
盧峻熙嘆了口氣說道:“不小心扭了腳,叫人拿燒酒來。”說著,便抱著柳雪濤進屋去。
泓寧掙開黃氏的手跟了進來,等盧峻熙把柳雪濤放在椅子上之後忙湊上去問道:“孃親,孃親,怎麼扭了腳?”
柳雪濤無奈的笑笑,摸摸兒子的腦袋說道:“娘不小心,踩上了一塊石頭,就扭到了腳唄。”
“這個壞石頭,我去打死它!”泓寧恨恨的跺腳,“我打爛了它!”
柳雪濤忙拉著泓寧的手勸道:“爹爹已經把它扔到河裡去了,乖兒子不生氣了,啊?”
泓寧立刻轉了思維,問道:“孃親,你去河邊了麼?”
柳雪濤點點頭。看著這小子,心想你小子倒是轉性轉的快,剛才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會兒就把老孃的傷放到一邊了?
“孃親,河裡有魚麼?剛才我聽他們說要去河裡捉魚給孃親和爹爹燉魚湯喝呢。我說我也要去,他們都不帶我去……”泓寧終於找到告狀的機會了,自然要好好地告一狀。
柳雪濤無奈的看了看盧峻熙,卻見黃氏抱了一罈子燒酒進來,身後跟著林謙之,進門便緊張的問道:“夫人的腳沒事兒吧?這村子裡也沒個像樣的大夫,這……”
盧峻熙接過燒酒來說道:“沒事兒,沒傷著骨頭,就是扭一下。取個碗來,林叔帶修遠先出去一下。”
林謙之忙答應著,叫泓寧:“小少爺,咱們去捉螃蟹去,走。”
泓寧遲疑的看了看柳雪濤,想了想問道:“孃親,你還痛不痛?”
柳雪濤笑笑,捏了捏他的臉蛋兒說道:“不痛了,你跟林爺爺去吧,孃親正想吃螃蟹呢。”
“好來,我給你捉一藍子螃蟹回來。”泓寧得到母親的允許方開心地牽著林謙之的手離去。
盧峻熙再次褪掉柳雪濤的鞋子,又把她的襪子輕輕地褪下來,解開綁腿把褲管捋上去露出一截白蓮藕樣的小腿,單手握著她的腳踝,另一隻手託著她的腳掌,然後輕輕地活動著她的腳,柳雪濤這次是真疼,疼的咬著牙嘶嘶的吸氣。
盧峻熙皺著眉頭看著她腳腕處的紅腫,轉頭吩咐黃氏:“把酒點燃。”
黃氏忙從身上摸出火摺子點了火往盛了酒的碗口一湊,碗口便乎乎的竄起藍色的火苗。盧峻熙右手一翻伸進火裡沾了一點熱酒便急急地過來揉搓她腳腕處的紅腫,柳雪濤只覺得一股火熱的疼痛從腳踝處遍及全身,便忍不住哎呀一聲,叫道:“峻熙,好疼……”
盧峻熙的眉頭皺得更深,卻依然悶聲說道:“忍一忍,過一會兒就好了。”
黃氏先聽見柳雪濤叫盧峻熙的名字,心中一愣,便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心裡暗暗地想這位爺對我們夫人是真好,這世上哪個男人容許女人叫自己的名字?可他偏偏毫不在乎,而聽夫人那口氣,好像也是叫慣了的,嘖嘖……這二位主子之間的感情可真是不一般呢。
其實柳雪濤又何嘗不知道古代男尊女卑,女子是不能直呼丈夫的名諱的,她也只有在床上和盧峻熙情到濃時才會忍不住叫一兩聲,平日裡卻是十分注意的。這會兒因為疼痛一時忘了避諱,順嘴便喊了出來,在黃氏看她的時候便已經覺察到不對了,見黃氏低下頭去不再看自己,心裡更覺羞澀忐忑,再看盧峻熙腦門子上的細汗和繃起的青筋時,又不覺想起二人在床上抵死纏綿之時他瘋狂的樣子。
盧峻熙一門心思的後悔,不該這麼不小心讓她崴了腳受這份兒罪,根本就沒想到柳雪濤叫自己名字和不合時宜這回事兒。不過接下來他又揉搓了幾把之後沒聽見柳雪濤叫疼,便奇怪的抬起頭來,卻見這女人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於是忙趁機又多揉搓了兩下,碗中的酒連燒帶擦已經一滴不剩了,方才停止了揉搓。
“好了,夫人,你自己動一下,看還疼不疼?”盧峻熙輕輕的笑,心裡暗歎想不到這女人發呆的樣子卻如此可愛,又覺得心裡癢癢的,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麼。
柳雪濤回神,忙輕輕地轉了一下腳,果然比先前疼的好些了,於是點點頭說道:“好多了。相公還真有兩下子呢,居然也懂得跌打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