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賠禮道:“姑娘幫奴才求個情,實在是前面老爺的馬車停的太急,小的們生怕跟前面的車撞到一起去,所以拉馬韁繩拉的急了些。夫人和小少爺都沒事兒吧?”
香葛卻不回答趕車家人的話,疾聲問道:“前面老爺的車怎麼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還不快過去一個人瞧瞧?!”
早有跟柳裴元的小廝聽見後面車上罵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回道:“回姑奶奶,是我們家大爺跟人家起了爭執,剛巧在大街上叫老爺給撞見了。姑奶奶別急,老爺叫人把大爺送回家就走。”
柳雪濤心中嘆道,這個柳皓波又要出什麼麼蛾子呢!如此想著,她便對泓寧說道:“修遠乖,在車上好生坐著,娘到前面去看看你外祖父。”
泓寧十幾日沒見自己孃親,這會兒卻是一刻也不想分開,只牽著柳雪濤的衣袖說道:“娘,修遠跟你一起過去。”
柳雪濤無奈,又記掛著柳裴元,怕他生氣當眾發火氣壞了身子便少不得嘆道:“好吧,你要乖哦。”說著,她便把孩子交給香葛,自己先下了車,又轉身把他抱下來,往前面人群中去看柳裴元和柳皓波是怎麼回事兒。
這條街上原本並不熱鬧,此時卻因為柳皓波和一個世家公子模樣的人在那裡拉拉扯扯罵罵咧咧而吸引了許多人圍觀。柳裴元的車子在前面走著,也是因為被這些圍觀的人擋住了去路有猛然停下,待聽說人群中爭吵的人是自己兒子的時候,他的肺都要氣炸了。
一聲怒喝從車上下來,柳家的家人幫著分開人群給自家主子讓開一條路,柳裴元便大步流星的衝上去呵斥道:“不長進的東西!全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回家去!”
柳皓波卻是吃多了酒,一時根本顧不得臉面,只抓著對方的衣領罵道:“你個糊塗球肏的!敢跟大爺爭?瞎了你的狗眼了!大爺吐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
柳皓波在江南時張揚慣了的,雖然之前經常進京,但那時他還是極有體面的柳家大少爺,但這幾年他被柳裴元奪了掌管家族生意的權利,又科場失意,這兩年心中已經壓抑的很是厲害。今日又被柳雪濤刺激了兩句,所以出來喝花酒,卻不想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和另一個紈絝子弟發生了爭執。
京城裡皇城根兒下的紈絝子弟從來都是瞧不起外來戶的,柳皓波說話雖然南方口音不重,但卻一聽就不是京城本土的紈絝,對方便想著仗勢欺人,不依不饒。
柳皓波吃了幾杯酒,便索性跟那人吵了起來。開始時罵罵咧咧,後來乾脆動了手。妓院的老鴇怕二人在裡面打架弄壞了東西,便索性叫龜奴把二人給連勸帶拉的弄到了大街上。
柳裴元不知其中緣故,只知道呵斥。無奈柳皓波此時紅了眼,非要對方給自己道歉,非要包了這家妓院的頭牌花魁,便拉著對方的衣服毫無章法的撕扯。那紈絝原還有兩個好友,此時也不袖手旁觀,直接上去三鬥一,把柳皓波連打帶踹,更是弄得一點人樣子也沒有了。
柳雪濤拉著泓寧跟著柳裴元的小廝擠進來時,柳皓波已經被人家摁倒在地上,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呢。柳裴元又氣又急,可是他一來是個書生,從來沒有打架鬥毆的前例,二來他乃是五十來歲年紀的老人,哪裡能上前去同年輕人撕扯?最主要的是柳裴元此時已經氣得沒了理智,恨不得自己拿了刀直接把這個不孝子砍死了事。
柳雪濤便厲聲吩咐跟柳裴元的小廝:“還不快過去把他們拉開,把你們大爺扶起來,等什麼呢?!”
小廝一聽這話有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拉人。
熟料,人家三個執挎公子爺有幾個隨身的家人跟隨,這邊小廝不動則罷了,一上前去,人家的家人也湊了上來,指著柳裴元的小廝罵道:“怎麼著啊,還沒了王法了?你們要當幫兇是怎麼著?”
柳雪濤看著柳裴元的臉色已經慘白到極點,心裡自然很是著急,生怕父親當街被氣出個好歹來。於是心一橫,便把泓寧送到柳裴元身邊,囑咐了一聲:“別亂跑,拉著外祖父的衣服!”便轉身衝了過去,一把推開對方的一個家人罵道:“都給老孃滾開!”
這滿大街上不管怎麼亂,都是一群爺們兒在吵鬧打鬥,冷不防衝進一個女子來,還是華服麗質,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好一副俊俏的模樣。一看就是大家子的少奶奶的模樣,眾人都傻了——這年頭,打群架的還有女人麼?
其中一個紈絝子弟聽見有女人的聲音,便轉過身來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看著柳雪濤,涎著臉說道:“喲!這馬猴窩裡審出一隻金鳳凰來了!誰家的小娘子呀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