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顧仲楷福了一福,帶著丫頭拐過了這道穿堂上車而去。
杜氏便不滿的看了葛氏一眼,冷冷的說道:“葛妹妹今兒是不是氣兒不順?怎麼說話兒都帶著點兒槍藥味兒?不是諷刺這個,就是諷刺那個,如今連二少爺都被你挑了錯處,且叫人家盧家大少奶奶瞧了笑話兒去。”
葛氏氣的暗暗咬牙,卻又不敢當著顧仲楷的面兒頂撞杜氏,便一跺腳轉身走了。
芳菲和廖氏,杜氏三個姨娘送柳雪濤出門,見顧仲楷和她說話,幾個女人便都站在一旁瞧著,別的話兒眾人都聽見了,倒也沒什麼,只是顧仲楷關於芳菲的那幾句話因他放低了聲音又和柳雪濤離得很近,芳菲只是影影綽綽的聽見他們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至於說什麼卻是一點也沒聽清楚。
不過芳菲看當時的情形,倒像是這位二公子再打聽自己的事情卻被柳雪濤給婉言堵了回去的樣子。
芳菲後來又聽著柳雪濤拿話皴葛氏,又聽杜氏直接說到了葛氏的臉上,唯有廖氏微微的笑著,一句話不說,只是悄悄地抓住了她的手。於是暗暗地看了廖氏一眼,表示自己理解,不會多話。
待柳雪濤上了車離開之後,她同著幾個姨娘一起回來,又迎面看見顧仲楷還站在遠處,彷彿是專門等誰似的。
顧仲楷果然是在等芳菲的,見她們幾個人過來了,便轉身往這邊走了幾步,對廖氏說道:“姨娘且請先回去,我和妹妹說兩句話。”
廖氏便笑道:“二少爺,芳菲今兒頭一遭進咱們家門兒,事事都生得很,她又不懂得地方你這做哥哥的要多多的提點她,免得她做了什麼錯事惹得老太太,老爺太太生氣,是不是啊?”
顧仲楷有些痞氣的笑笑,對著芳菲擠擠眼睛,說道:“姨娘放心,芳菲是峻熙的妹妹,如今又是我的妹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為難她?”
廖氏便放心的點頭笑笑,對杜氏說道:“二少爺的性子素來是溫和的,這些都是姐姐教導的好。”
杜氏便拉著她的手笑道:“妹妹又誇他,可別忘了前些日子老爺罵他不思進取的事情呢。”說著又叮囑顧仲楷道:“好生跟你妹妹說話,萬不可胡說八道的惹你妹妹生氣。”
顧仲楷點點頭,看著兩個姨娘走了,方走到芳菲面前,把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之前我以為你會跟了峻熙,如今看來你倒是個心性高傲的姑娘。既然選擇嫁給別人,就好生把你們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當成孃家的親人來待。尤其是大少奶奶,她對你可真是不薄,萬不可再生出那些歪門邪道的心思。懂麼?”
芳菲從小跟盧峻熙一起長大,自然知道盧峻熙和這位顧二公子是鐵桿兒的好友,他們之間必然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此時這位二公子替盧峻熙點撥自己,雖然懷了警告之意,但也並非是什麼壞話。況且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說的好聽是義女,說的不好聽了不過是拿著銀錢打點了關係,借了顧家的一份勢力去壓制盧峻晨罷了。
於是她點點頭,認真且平靜的說道:“二少爺放心。芳菲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之前對大少奶奶嫉恨,是因為我一心要跟著大少爺,如今……物是人非,我也只有日日燒香,求菩薩保佑他們兩個平平安安,白頭偕老,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也就罷了!”
顧仲楷點點頭,邪氣的一笑,說道:“果然這樣,我定會把你當親妹妹來疼。誰欺負你,我定會把他捏的半死,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芳菲便淡淡的笑了笑,二少爺這種話她自然是不會當真的。此時此刻她只求這位少爺別為難自己也就罷了。
回家的車上,紫燕和碧蓮陪著柳雪濤身邊,見她有些勞累便拿了靠枕墊在她的身後讓她歪在車內的榻上養神。碧蓮瞧著她臉上的憔悴樣子,便嘆道:“主子行事,奴才們不敢多說。不過奴才瞧著主子對芳菲也實在是太好了。之前她那樣對主子,主子竟然能夠這樣包容她。還如此為了她奔波操勞,也不知道那個死妮子能不能體諒主子的好。”
柳雪濤笑笑,說道:“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讓她體諒什麼,更不指望她感謝我的好。”
紫燕便詫異的問道:“那主子是圖的什麼?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奴才,縱然如今沒了賣身契約,大家也不過是相識一場罷了,主子為了自己的事情還不肯這樣奔波呢,如今為了她,倒真是捨得自己的身體。況且主子如今這樣子,又哪裡經得住這些勞累?”
“她能給我什麼?我又不欠她。就是她父親林謙之,我也不欠他們什麼。他們跟大奶奶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