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例銀,如今奴才一年是六十兩銀子的例銀,另外還有五石白米,兩石糙米。”
柳雪濤點點頭,又問:“夠用嗎?”
林謙之忙躬身回道:“回少奶奶夠用,還有些剩餘,可以積攢下來或者養老,或者給芳菲那丫頭做妝奩。”
“你今年多大呀,就想著養老?”柳雪濤笑笑,搖搖頭,又問,“你想不想賺更多的銀子?”
林謙之驚訝的看了柳雪濤一眼,又笑道:“過年的時候,人人都說吉利話,說什麼恭喜發財,奴才自然也想著發點小財。不過………奴才沒那個福氣,如今已經很知足了。”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了些。”柳雪濤又笑著問盧之廉,“你呢,你想發財嗎?”
盧之廉便不少意思的笑笑,說道:“不怕少奶奶笑話,奴才自然是做夢都要發財的。”
柳雪濤點頭微笑,說道:“很好,我就是喜歡願意發財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人,是沒出息。敢想不敢說的人,是膽小鬼。倒是你盧之廉,比林謙之坦蕩的多了。”
林謙之聽了這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偷偷地笑笑。心想少奶奶恐怕又有新花樣了。
柳雪濤看著林謙之和盧之廉,笑道:“我有個主意可以讓你們發財,先跟你們二人商議了,如果覺得行,咱們就跟大家說說,如何?”
“這是天大的好事,請少奶奶點撥奴才們。”林謙之和盧之廉忙都躬身說道。
“就是給咱們新擴建德編制行入股的事情。”柳雪濤說著,便拿起筆在面前的一張白紙上寫了個數字,正式盧之廉報上來的一千六百兩銀子。然後慢慢的解釋道:“這一千六百兩銀子,我出一千二百兩,然後佔有新編織行的七成股。剩下的三股再拿出一股來,給那些出不起錢卻手藝極好的人。再把剩下的四百兩銀子算作兩股。你們誰願意往裡湊錢,根據錢的多少,各佔一定比例的股。這叫‘集資建行,按股分紅’。你們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林謙之雖然在柳雪濤面前老實本分,實則是個人精裡選出來的人精。這些年他跟著王氏管理盧家的產業,什麼帳算不過來?一聽這話,立刻躬身行禮:“少奶奶這是抬舉咱們奴才,若我們拿上了銀子,以後每年都可以跟主子一樣從編織行裡分紅了!那麼說………那麼說。。。。。。”
“那樣的話,你們也是咱編織行的主子了。誰手裡有咱們編織行的股,誰就是咱們編織行的主子嘛!”柳雪濤把林謙之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索性把事情都一一挑明白。
原本在旁邊讀書的盧峻熙初時還聽著有些皺眉,待柳雪濤細細的講了一遍之後,便已經明白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既可以約束這些人好好地做事,認真的管人。還給他們一定的希望,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加班加點。反正每個人都希望多賺錢,但不管怎樣,他們總是還佔了三成的股,而自己卻佔了七成。
這多勞多得的好處,自然不只是奴才們的。大部分的好處依然是主子的。如此,他們節省的,加班加點轉出來的利錢也足夠他們拿走的那一部分了。何況把他們的積蓄都集中起來放在一起,也等於把他們以後的日子全部和盧家綁在了一起。這種方法倒是比賣身契而更加有效。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主動勞作和被動勞作之間,總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嘛!
柳雪濤的新決策在盧家大院等於一個炸彈,轟的一下子把那些一直都在斤斤計較打小算盤的人們給嚇了一大跳。其中最最震驚的當然是盧峻晨。
盧峻晨此時已經被柳雪濤想辦法託關係送進了縣誌編修衙門去編纂縣誌去了。說白了就是一個極小的文職,只等將來有什麼機會再想法子升遷罷了。通常意義上若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也就如此平平淡淡的活到老了。
可他卻是個不甘心的人。不甘心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把之前的仇恨都一筆勾銷全部忘掉。
而且,縱然他甘心,也有人不甘心。
船已經起航,想回到遠處已經是不可能了。
就算要一條道走到黑,那也之後摸索著走下去了。
無風的夜晚,昭雲縣西城護城河邊。
天有些陰沉沉的,星子和月亮偷偷地約會去了,天空如一塊墨色的絲緞,柔軟中透著一絲沁涼。
盧峻晨換了一身深灰色的長袍從衙門裡出來,對隨身的小廝吩咐了一聲:“你先回去,跟門上人說顧大公子新納了一個小妾,今晚要在明月樓擺酒,我去略坐坐就回。”
小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