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毛之地,朝廷為了幾百裡荒蕪的土地發兵,去跟那些遊牧胡人作戰,可真是得不償夫的事兒啊。皇上和朝中大臣個個兒都是明白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你們從哪兒聽來的這話?”
奶媽子聽柳雪濤這樣一說,也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說道:“前幾天我回家看我們家那幾個孩子,在門口聽鄰居們說了幾句,也沒細打聽,這會兒也不敢胡亂跟夫人說。夫人若是想知道,只叫婆子們去後街上轉一圈也就打聽來了。”
柳雪濤想了想,把懷裡的孩子交給奶媽子,轉頭吩咐香葛:“去拿了我的斗篷來,咱們出去走走。”
香葛忙勸道:“夫人,外邊陰著天呢,看樣子要下雪。”
柳雪濤笑道:“無妨,正好給我取了那件白狐斗篷來,試試暖不暖和。”
香葛便應了一聲去取了那件白狐狸毛裡子玫瑰紫色織錦貢緞斗篷來,連同風帽手套一起,把她給裹了嚴嚴密密,然後香葛和翠濃也都穿了皮毛的衣裳,繫了斗篷,方雙雙跟著柳雪濤出了屋門。
北風陰冷凜冽,柳雪濤一出門便被吹得臉上生疼,於是嘆道:“這麼冷的天,還不知有多少人穿不暖吃不飽呢!居然有人哄抬物價?”
吩咐奶媽子看好泓宣,柳雪濤帶著丫頭上了車,出了府門往城東北角一帶貧民區走去。
天的確是冷,北風呼嘯,還夾雜著塵沙,打在車棚上呼呼的響,還夾雜著劈里啪啦的聲音。幸好車棚用是用幾層厚厚的毛氈做成,外邊還加了一層防雨防潮的橡膠皮,裡面柳雪濤抱著手爐裹著狐皮斗篷都不覺得暖和,更別說外邊那些行人了。
柳雪濤在車裡掀開車窗簾子一條縫隙往外看,但見大街上空蕩蕩的基本沒什麼行人,商鋪店家雖然沒有關門歇業,但門口也是冷冷清清,沒什麼生意。
“哎——這大街上怎麼這麼冷清?”柳雪濤皺著眉頭嘆息。
翠濃也往外看了看,搖頭說道:“不管什麼東西都漲價,老百姓們都得悠著點花錢了。不然到了年底可怎麼好呢?往年這時候正是熱鬧著呢,秋收秧種都忙完了,百姓們手裡也有些銀錢糧食,很該出來採買些東西才對。這個時候生意都如此冷清,都不知道過了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又該怎樣。”
柳雪濤點點頭,嘆道:“是啊。這哄抬物價的結果便是縮緊開支,百姓們手裡沒有餘糧日子是沒辦法過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穿過這條以綢緞衣料為主的街道,到了另一條以五穀雜糧肉蛋菜蔬為主的雜貨街上,卻見這條街上的鋪子卻是擁擠不堪,更有不少店鋪門口都排了長長地隊伍,人聲喧譁,夾雜著叫駕聲,真是雜亂不堪。
柳雪濤的馬車根本過不去,不得已車伕只好在街頭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柳雪濤抱著手爐從車裡下來,站在街道上看著這擁擠的人們皺眉嘆息。
那邊的商鋪一個個調零的門可羅雀,這邊卻又熱鬧成這個樣子。
柳雪濤一邊嘆息一邊往裡面走,翠濃忙勸道:“夫人,咱們跟這些人擠在一起怕是不安全,還是別過去了吧?”
柳雪濤嘆道:“這些都是窮苦百姓,又不是土匪強盜,有什麼不安全的?”說著便一邊走一邊看著左古,往前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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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濃等幾個丫頭緊緊地跟著,生怕有人不長眼擠到了自家夫人,車伕在街口上牽著馬車,原來跟車的四個小廝也忙上前來走在柳雪濤前面給她開道。
柳雪濤便叫那四個小廝都閃開,說道:“我又不是什麼欽差大臣,何必如此聲張?我們就走一走,瞧瞧這兒的境況,你們都跟到後面去。”
小廝們聽了不敢多說,只好往退到後面。
走了有十幾家商輔的距離,前面長長地隊伍一直排到了街對面,前面的人和後面的人擠得死死地,一絲縫隙也沒有,根本不可能透過,柳雪濤走到近前也無人讓路,只好站住腳步,問著那排隊的人:“這位大哥,你們這是排隊買什麼呀?”
那人瞥了一眼柳雪濤,冷冷的笑道:“夫人這樣富貴人家的人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趕緊回去吧,小心擠髒了你這一身好衣裳。”
柳雪濤原是好心打聽,不想這人出口噎人,於是嘆了口氣,淡淡的笑了笑。還沒開口,旁邊的香葛卻生氣的說道:“我們家夫人問你話呢,你不回倒也罷了,怎麼還連諷帶刺的?我們又沒得罪了你,你這人真是沒有教養。”
那人被香葛一說,又轉過臉來冷笑道:“喲,草民不懂禮數,得罪了這位夫人。姑娘這張嘴好生厲害,只是你們這些富貴人家不好生在家裡吃茶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