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方又慢慢地出來,柳雪濤悄聲問道,“你來了多久了?聽到了些什麼? ”
盧峻熙回道,“我也是剛來,因為江上風發現你的大哥和大管家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說了些話之後,方管家跑這裡來找雲家板子的雲老扳,而他又恰好發現經常出入那家胭脂鋪子的那個女子今兒也來了,他一個人盯不過來,所以我來瞧瞧。 ”
“啊? ”柳雪濤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胭脂鋪子裡賣笑的女人也來了?那種人怎麼會來參加柳家的壽宴? ”
盧峻熙鄙夷的笑道,“官宦世家多的是藏汙納垢之處,你當那些誥命夫人一個個兒都是乾淨的麼? ”
柳雪濤瞪眼,“你說誰呢? ”
盧峻熙忙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哄著,“乖,你先回去,好生盯著的兵部尚書高玉媳的那個好兒媳婦。這兒交給為夫了。 ”
柳雪濤更是驚訝,“兵部尚書家的兒媳婦? ”
盧峻熙點點頭,又悄聲叮囑,“一定要沉住氣,不可打草驚蛇,明白麼?”
柳雪濤忍著心底的激動,點點頭說道,“放心吧。 ”說完,轉身要走時卻被盧峻熙猛的拉進懷裡,於是推著他啐道,“又沒正經了? ”
盧峻熙壞笑著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笑道,“夫人,你今兒的妝扮真是好看。 ”
柳雪濤抬手捏了捏盧峻熙迷人的笑臉,回了一句,“相公,你今兒也是風流倜儻,瀟灑迷人。小心待會兒那些小戲子見了你一個個人餓虎一樣撲上來,可別怪夫人我沒提醒您。 ”說著,趁盧峻熙愣神之際猛的推了他一把,逃離開去。恨得盧峻熙在牆角里咬牙跺腳的,發誓晚上回去要好好地收拾她。
柳雪濤悄悄地回到前面去,果然見高玉媳的夫人孫氏帶著兒媳梁氏婆媳倆坐在安老夫人對面吃茶聊天。安老夫人身邊坐著顏祖同的夫人孔氏,孔老夫人正在同安老夫人坐在一起說著柳皓波的女兒雅心的事情,顏家已經拖了媒人上門提親,雅心和顏家少爺的婚事已經提上了柳家的議程。如今雙方是
準親家,所以話格外的多,也格外的親熱。
孔老夫人見柳雪濤從後門屏風之外轉過來,忙起身見禮。她一起來,屋子裡品級比柳雪濤低的夫人還有各商家的夫人奶奶們也都跟著起身見禮。柳雪濤忙還禮不迭,眾人又說了些客氣話後落座。
柳雪濤雖然是詰命夫人,但也是女兒回孃家,在這裡也要起半個主人的作用,好歹要幫著李氏招呼眾人,於是她便坐在了兵部尚書高玉媳夫人的身旁去。
高孫氏倒是和柳雪濤一個是兵部尚書的夫人,一個是戶部尚書的夫人,但她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而柳雪濤則比她兒媳婦還要年輕美豔幾分,兩個尚書夫人雖然品級差不多,但一比之下便見了高低。
五十多歲的尚書夫人如何比得上二十來歲的尚書夫人前途無量呢?你再怎麼伸展也沒人家的未來光明啊。況且京城的貴夫人們一個個兒都知道柳雪
濤的名頭,都知道這女人是個極其富有的主兒,哪個不更高看她一眼?是以高孫氏在眾人豔羨稱讚的目光中暗暗地感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柳雪濤因想著盧峻熙的叮囑,便有意無意的多跟高玉媳的兒媳婦梁氏多說幾句話,梁氏也是仰慕柳雪濤已久只恨無緣得見的人,她的孃家又跟孔德昊的夫人是同族,都是直隸梁家大家族裡出來的女兒。所以說起話來更熟悉幾分。
梁氏見柳雪濤身上穿著的玫瑰色銀線繡纏枝蓮花靈芝紋對襟獵子乃是今年最新花樣的宮緞,衣襟上的扣子乃是用珍貴的南洋珍珠製成,色澤也是罕見的粉色。於是豔羨的笑道,“夫人這件衣裳真是好看,這樣的緞子是貢緞
吧?宮裡的娘娘們也不過就是穿這樣的衣裳。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
柳雪濤笑道,“瞧大奶奶說的這話,我們是什麼人,怎麼敢跟宮裡的娘娘們相比。這緞子瞧著跟貢緞一般,其實不是的。那貢緞繡的是金絲,我這衣裳繡的是銀絲。這就有很大的區別呢!我不過是五品的誥命,哪裡就敢穿貢緞呢。 ”
梁氏忙笑著賠禮,“瞧我真是糊塗了,怎麼竟忘了例制。夫人這衣裳上的珍珠怕是南洋珠吧?瞧這麼大得一顆,難得的一樣大小,還有這色澤也是罕見的。 ”
柳雪濤笑著搖頭,“這個我也不懂,這是一個世家叔叔叫人送來的一匣子珍珠,我瞧著穿珠花用太大,做項鍊吧,我又懶得帶,所以就叫人穿了孔兒釘到衣服上當釦子用了。大奶奶只說我呢,我瞧著大奶奶唇上的胭脂顏色很是好,紅潤又有光澤,不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