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丫頭們,拍了拍手說道,“這是我特意叫人從慈城帶回來的年糕,那次偶爾聽見跟你的丫頭說你小時候喜歡吃這個,想著俊熙為了弟妹已經用盡了心思了,也沒什麼可搗騰出來哄弟妹開心的新鮮玩意兒了。這年糕想必還能博得紅顏一笑,所以今兒特地給你送來了。”
柳雪濤聽這位表少爺言辭輕浮,舉止浪蕩,心中已經不快。但上門是客,他還是提著東西來的,又是盧俊熙舅舅家的表兄,太難聽的話自然不能說。
可若就這樣被他調笑,心中也著實不痛快。
於是她淡淡的笑了笑,轉身走回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坐下,又攤了攤左手,說道:“表少爺請坐。大冷的天辛苦你跑一趟,東西雖然有限但這是你待大少爺和我的一片親戚情分,妾身先謝謝了,快請吃杯熱茶,驅驅寒氣吧。”
王承睿原是有心而來,卻不在這年糕上頭。
只因前些日子和盧俊熙一起吃酒,因為說話輕慢了慈城夏侯瑜所以被顧縣臺的二公子顧仲楷著實說了一頓,說他不該吃了酒就言語無狀,背地裡議論盧家大少奶奶。而且,從那之後盧俊熙也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來找他出去吃酒,他也藉故讀書把自己給推出去了。
想象兄弟二人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因為王氏的關係,這十幾年來盧俊熙對王承睿那是言聽計從,從沒這樣過。所以他心裡十分的不痛快,發誓一定要刺撓刺撓這個柳家的大小姐。
後來盧俊熙去問顧仲楷借《太平廣記》的時候,他也在側,聽盧俊熙那言外之意竟是給他那生了病不能出門的少奶奶解悶兒,顧仲楷這個人也不知什麼原因,開始還說在家老爺子看的嚴,那套書根本拿不出來,後來聽說是給柳雪濤看,居然滿口就答應下來。
王承睿心中更是不滿。
回去後便著人去打聽柳雪濤和夏侯家的事情,不料真的打聽到了柳雪濤小時候曾經和夏侯瑜青梅竹馬,原本夏侯瑜還曾在酒後跟同窗好友說起過這個柳家大小姐,說她玲瓏剔透,聰慧敏銳,是難得的紅顏知己。
後來夏侯家懷疑自家的姑奶奶也就是柳雪濤的娘在柳家被柳裴元的妾室暗害致死,所以便同柳家翻了臉。後來終究沒查出什麼寵妾滅妻之類的罪過來,便不得已放棄。只是從此夏侯家和柳家便斷了來往。夏侯瑜由父親做主取了蘇州綢緞世家的李氏小姐為妻,便把這柳雪濤放在了腦後。
今兒王承睿來,是專門找盧俊熙說道這事兒的,不想進門後聽下人說大少爺在書房讀書,不見客。少奶奶在上房理事,大少爺有事兒可往上房去見少奶奶。
這話原本是柳雪濤吩咐門上的,不過是為了讓盧俊熙安心讀書以應付年後的春闈,卻不想讓王承睿聽候火氣更大,索性直接來了上房,冷嘲熱諷的對著柳雪濤嘲笑了一番。
柳雪濤的確被王承睿的這種放蕩的態度和言談氣的不輕,不過幸好她有著現代人的靈魂,對這種冷嘲熱諷還能接受得了。雖然生氣,也沒到了氣的喪失理智的程度。
不過這個紈絝子弟上門來耍無賴,說的自己好像是個青樓花魁一樣,這個那個的男人都想著法的哄騙討好,不過是為了她的紅顏一笑。實在是令人可恨。
小丫頭上了茶,王承睿一撩袍子角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很大爺的樣子。
柳雪濤淡淡一笑,說道:“多謝表少爺費心想著妾身,不過呢,正是前幾日我病了,大夫說往後的飲食都需要忌諱些甜的粘的,所以這東西雖好,我也喜歡,卻總是不能吃呀。大少爺也不喜歡甜品,擺放著倒是可惜了。哎——林管家,我記得芳菲那丫頭是喜歡這個的吧?回頭你拿回去吧,你也別謝我了,只謝謝咱們表少爺也就罷了。”
王大少爺大老遠的拎著東西來探病,人家卻當面把東西賞了下人。
這分明是故意為之。
就算你真的不能吃,就算你真的不喜歡,就算你恨不得立刻把這東西扔出去,那也要等著送東西的人前腳出了大門口呀。
當面就賞了人了!這是什麼樣的屈辱呀?
何況這個人還是王承睿這個從小到大在盧家大院為所欲為的公子哥兒。
林謙之悄然看著表少爺王承睿的臉色越來越黑,心想少奶奶真是一點情面也沒給表少爺留呀。只是少奶奶得罪表少爺沒什麼呀,幹嘛還拉上自己這個墊背的呢?
哎!自古以來,下人難做啊!
林謙之哀嘆了一聲,迅速站好隊,忙躬身對著王承睿施禮:“奴才謝表少爺賞。”
王承睿從心裡狠狠地罵了林謙之一句,好你個吃裡爬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