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功我沒有練過,法指導你。”
完,池水墨留些金銀,林平之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樹林。
時間,越來越緊了。
……
衡陽城外的瀑布旁,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雅,過得片刻,有幾柔和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七絃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問答,同時漸漸移近。
池水墨隱藏旁靜靜傾聽,只聽琴音漸漸高亢,簫聲卻慢慢低沉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探頭望,只見山石後轉出三個人影,其時月亮被片浮雲遮住了,夜色朦朧,依稀可見三人二高矮,高的是兩個男子,矮的是個女子。兩個男子緩步走到塊大岩石旁,坐了來,個撫琴,個吹簫,那女子站撫琴者的身側。
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過了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奏樂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令狐沖只聽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又聽了會,琴簫之聲又是變,簫聲變了主調,那七絃琴只是玎玎璫璫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
池水墨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陣酸楚,突然間錚的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
霎時間四里片寂靜,唯見明月當空,樹影地。只聽人緩緩道“劉賢弟,你我今日畢命於此,那也是大數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及早出手,累得你家眷弟子盡數殉難,愚兄心實是不安。”
另個道“你我肝膽相照,還這些話幹麼……”池水墨心道,金盆洗手已經發生過了,只怕劉正風滿門只剩他人。可惜,沒有足夠的利益,池水墨不會插手救人,結怨嵩山只會給接來的風雲榜的發行帶來不利。
只聽劉正風續道“人生莫不有死,得知己,死亦憾。”
另人道“劉賢弟,聽你簫中之意,卻猶有遺恨,莫不是為了令郎臨危之際,貪生怕死,羞辱了你的令名?”
劉正風長嘆聲,道“曲大哥猜得不錯,芹兒這孩子我平日太過溺愛,少了教誨,沒想到竟是個沒半點氣節的軟骨頭。”曲洋道“有氣節也好,沒氣節也好,年之後,均歸黃土,又有甚麼分別?
愚兄早已伏屋頂,本該及早出手,只是料想賢弟不願為我之故,與五嶽劍派的故人傷了和氣,又想到愚兄曾為賢弟立重誓,決不傷害俠義道中人士,是以遲遲不發,又誰知嵩山派為五嶽盟主,手竟如此毒辣。”
劉正風半晌不語,長長嘆了口氣,道“此輩俗人,怎懂得你我以音律相交的高情雅緻?他們以常情猜,自是料定你我結交,將大不利於五嶽劍派與俠義道。
唉,他們不懂,須也怪他們不得。曲大哥,你是大椎穴受傷,震動了心脈?”曲洋道“正是,嵩山派內功果然厲害,沒料到我背上挺受了這擊,內力所及,居然將你的心脈也震斷了。
早知賢弟也是不免,那叢黑血神針倒也不必再發了,多傷辜,於事補。幸好針上並沒喂毒。”
劉正風輕輕笑,道“但你我卻也因此而得再合奏曲,從今而後,世上再也此琴簫之音了。”曲洋聲長嘆,道“昔日嵇康臨刑,撫琴曲,嘆息《廣陵散》從此絕響。
嘿嘿,《廣陵散》雖然精妙,又怎及得上咱們這曲《笑傲江湖》?只是當年嵇康的心情,卻也和你我般。”
劉正風笑道“曲大哥剛才還甚達觀,卻又如何執著起來?你我今晚合奏,將這曲《笑傲江湖》發揮得淋漓盡致。世上已有過了這曲,你我已奏過了這曲,人生於世,夫復何恨?”
曲洋輕輕拍掌道“賢弟得不錯。”過得會,卻又嘆了口氣。劉正風道“大哥卻又為何嘆息?啊,是了,定然是放心不非非。”
池水墨心念動“非非,就是那個原著中古靈精怪的曲非煙?”
果然聽得曲非煙的聲音道“爺爺,你和劉公公慢慢養好了傷,咱們去將嵩山派的惡徒個個斬盡殺絕,為劉婆婆他們報仇!”
猛聽山壁後傳來聲長笑。笑聲未絕,山壁後竄出個黑影,青光閃動,人站曲洋與劉正風身前,手持長劍,正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嘿嘿聲冷笑,道“女娃子好大的口氣,將嵩山派趕盡殺絕,世上可有這等稱心如意之事?”
劉正風站起身來,道“費彬,你已殺我全家,劉某中了你兩位師兄的掌力,也已命頃刻,你還想幹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