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道:“這不是招考演員呢呀?”
……
時近中午,一個合適的也沒有,我們四個也都感到心浮氣躁起來,門口怯怯走進最後一個女孩兒,怯怯地低著頭,怯怯地說:“我來應聘。”
沉默了一上午的無雙終於用他那寬厚的男中音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以前幹過嗎?”
那女孩兒聽到這個聲音,慢慢抬起頭,卻一直沒有回答。
阿破忽然一個勁捅我:“直了,直了嘿!”
“哪直了?”我循他手看去——果然是直了。
那女孩兒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無雙,渾然忘我,這是一個挺普通的女孩子,細溜溜的身條,穿一條碎花裙,小胸脯小屁股,小腿露出白白的一截,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像朵風中的小植物似的微微擺著。姿色也不出眾,不過也不醜,普通的雙眼皮,有點眯眯眼,鼻樑挺拔,嘴唇單薄。
然後她就跟朵植物似的在那搖啊搖,眼望無雙,呆呆無語。
這樣的情況我們三個見多了,不禁失笑,我咳嗽了一聲,女孩兒才驚了一下,失措道:“啊?”
“問你以前幹過收款員沒有?”
“哦,沒做過,不過我可以學。”
阿破跟我耳語:“這小丫頭看著不傻,也不刁,除了有點小花痴以外我覺得挺合適。”
我私下跟他們說:“你們覺得呢?”
小慧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綠。”依舊是怯怯的聲音,眼睛也不敢再使勁看無雙了。
“小綠,你有什麼要求,比如待遇上的?”
小綠又低下頭:“工資可以少一點,給我安排個住處。”
“平房可以嗎?”我們小區裡面有不少廉價平房,特寬敞的那種也就百八塊一個月。
“可以。”
小慧微微點點頭,小聲跟我們說:“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無雙問:“你有什麼特長?”
小綠又抬起頭:“會唱歌算嗎?”
“算,你唱吧。”
小綠想了想,說:“那我唱一首《大海》吧——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沒想到這女孩兒平時說話含羞帶怯的,唱起歌來卻是毫不含糊,只不過就是……唱的太難聽了!別看說話聽不出來,可這一唱歌你就會發現她的聲帶像是被扭了十幾圈似的那麼彆扭,有股說啞不啞說沙不沙那麼個勁,這時她已經唱上了第一個高音:“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就讓它隨風飄遠……”
我們只覺耳邊彷彿有數百面簸箕豎起來在沙地上猛刮,從髮絲到腳後跟無一處不顫慄,像是三九天裡被幾百噸冰渣子從頭傾到尾那麼爽……
是的,我們是妖,我們有超能力,我們很強大,可是……我們照樣受不了這個!
阿破死不了,沒有痛覺,可他有聽覺;這世界上沒有能難倒小慧的難題,現在就有一道:怎麼才能讓這個瘋狂的姑娘停止她瘋狂的歌聲?無雙,那更不用說了,用阿破話說,長得帥也能算妖,沒天理!
至於我,饒了我吧,你們想我會不會把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我們四個神色大變,同時把手裡的礦泉水瓶子使勁在桌上摔打:“別唱了別唱了!”
小綠愕然收聲:“怎麼了?”
……沉寂了好半天之後,無雙這才面無表情地說:“會唱歌是優點,唱歌難聽是缺點,但是能把歌唱到你這麼難聽的,那就是特點了!”
小綠可憐巴巴地看了無雙一眼,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雖然飽受荼毒,我們三個還是覺得於心不忍,阿破給了無雙一拳道:“想走毒舌路線啊你?”
無雙一攤手:“可是她唱歌是難聽啊!”
我們同時點頭,為難道:“那怎麼辦?”
小慧敲了敲桌子,冷靜道:“可是我們需要她會唱歌嗎?”……
所以說,小慧比我們聰明!
小慧看看小綠,說:“每個月工資1000塊,我們現在就幫你聯絡住處,下午就上班有問題嗎?”
小綠低著頭,怯怯地說:“沒問題。”
……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小綠我就總也忍不住就想起那部《老殘遊記》,裡面提到有一個白妞,唱歌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又道是其後三月不知肉味,反正我覺得小綠是做到了——聽完她唱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