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天刀陣,這個刀陣可以與九曲天音陣起到相互協同的作用,百藥倒要看看薛天河有什麼能耐攻過來?”
雲和一揮手,採氣宮的眾高手環繞著九曲天音陣之後結成了一個扇形刀陣。
薛天河大怒,“明日黃花,老夫留你性命,你卻要與老夫拼個你死我活了?區區九曲天音陣,豈奈我何!”
多羅羅忙提示道,“本座早些年就曾聽人說起過九曲天音陣,雖然此陣只是一支曲子,卻可分為前後兩段,前段四音重在殺氣,乃是‘一曲天音動地來,二曲天音向天哀,三曲天音心魂破,四曲天音土裡埋’,一般高手,只要聽到第一音‘一曲天音動地來’就會慘死當場,絕代高手聽到第四音‘四曲天音土裡埋’也會七竅流血,筋骨寸斷而死;後段五句重在迷幻,又叫‘五曲天音蕩黃泉,六曲天音鬼魂現,七曲天音妙如仙,八曲天音息千年,九曲天音永不見’,它的迷幻作用遠遠勝過前者引發的殺氣,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神智全失,輕者自殺,重者會幫著對方斬殺自己的人馬,後果不堪設想。”說著擔心地沉嘆口氣,“薛公可要擔心啊。”
薛天河再度大笑,“霸候,你也未免太小看老夫了罷。神候霸候,你們若過於擔心,可即刻率軍後退,老夫一人上陣,便與你們取了楊錄雲和的人頭過來!”
神飛揚與多羅羅再次相互交視。
出於對薛天河的信賴,神飛揚沒有撤軍,大聲道,“既然薛公要戰,神某自當率軍壓陣,豈能輕易言退。”傳令三軍擊鼓,以壯士氣。
薛天河報仇心切,怒吼一聲直向九曲天音陣衝去。
隨著他的大步前衝咚咚作響,地動山搖,半塊大地都彷彿要陷塌下去。
劍國大軍勃然失色。
劍**陣之前的眾高手皆嚴陣以待,楊錄面沉如水,不露一絲表情。
零香和李曾則分別站在楊錄兩側,雙手持劍,嚴密的注視著薛天河的舉動。
百藥仙子壓弦一撥,漫天音符衝薛天河當面撲去,薛天河飛快的身子立刻被音符所阻。
在對邊,神飛揚與多羅羅也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場內的一切變化,只要薛天河一佔上風,便會發動旗國大軍撲天蓋地的衝過去。
薛天河感覺到從百藥仙子那方湧來的音蘊含著空前強盛的無形殺氣,還沒近身就已經令人筋骨冷透難受之極,不敢小看,連忙運起本身邪惡之氣,雙手向前猛然揮出。
這一揮手,又像打出了兩朵烏雲。
他的意思原本就是打散音符的無形殺氣仍然往前衝的,沒想到那些音符的無形殺氣粘而不散,湧向他的時候本來也是撲天蓋地而來的,一到身前卻像一把無形的麻繩纏緊在一團,別處再也沒有半點殺意。
薛天河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間又奮力揮出兩掌,這時候他對準的目標則純脆只是身前那團粘而不散的殺氣了。
百藥仙子鼻子裡笑了一聲,輕輕一掃箏弦,那團粘緊逼緊在薛天河身前的無形殺氣突然迸散開來,全部化作了紛紛揚揚的音符,人間驟然現出一個溫暖如畫的春天。
當然,並不是春天真的已經來臨了。
而是那團粘緊的殺氣迸散開來之後,化成的那一串串魚泡泡一樣潤心潤肺的音符,更像一串串盛開的花朵以那地方為中心飄散開去,發出細微得如同毛毛細雨一樣的天音,四面八方輕輕地散透,幻出了世間最迷離悽絕的絕唱之聲,微微感應,輕輕合鳴,將周邊萬物都訴諸了音符的特質,細細歷歷的震顫著天地時空,搖盪眾人的心魂。
欲搖欲細,欲細欲靜,欲靜欲幻,欲幻欲美。
天地之間一片靜寂,而在眾人的腦海之中出現的卻是煙花微雨如河如夢、玄曲從那夢河深處隱隱透來的奇妙幻覺。
薛天河打出的那兩掌邪惡之氣,這會兒一絲一毫都不再存在了。
有的只是微微細細的音符,一串一串錯落有致,穿空破界而來,越顫越柔,越柔越細,上至蒼天,下至大地,甚至每個人的心裡,簡直就無處不在無所不至。
偶爾一個音符,捧出千江水月;偶爾半聲合鳴,移來天地山河。
人柔如水,風暖如春,花見人笑,人聽花音。
劍旗兩國大軍全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覺之中,覺得天地間從來都沒有這樣美好過,一個個如痴如醉欲死欲生,陷在生與死的邊緣傾心醉倒,無可收拾。
多羅羅和神飛揚是旗國數一數二的高手,雖然此前就對九曲天音陣有所警惕,並且百藥仙子在彈箏之際運功抵抗,聽到這段音曲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