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想起你。你現在在做什麼?我有一年又三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你,我很想知道你現在做什麼?過得好不好。就是這樣。
怎麼判斷愛一個人?如果不想正視自己的心,我想不外乎兩個方式,一個是你生命終點的時候,你想到誰;另一個是你愛的人出了什麼事要永久離開你的時候,你的反應。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語聲趴在他胸上,他感覺出她的眼淚。
他拉過她,她說:我寧願不要知道答案,只求你不要出事,好好的,永遠不要出事。
他心裡驀地漫上狂喜,緊緊抱住她,她也緊緊抱住他。彷彿劫後重生。
好好的,答應我。她說。
我答應你。他鄭重說。
她笑了笑,帶著淚光。他愛的人,如此的美。
語聲去見秦心。約在了中糧的星巴克。
秦心遲到足足30分鐘,到的時候,連連道歉:剛採訪了一個被老公休掉的怨婦,合該我倒黴,原以為女人間聊些感情會起潤滑作用,有利於下面的採訪,不料正中她懷,她一肚子怨憤正沒地方發洩,然後我就做了耳朵,聽她罵,罵男人,也罵女人,罵了足足兩小時。聽完後我一總結,就兩點,一、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二、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本人除外。天哪,明天我怎麼交差。
有什麼不能,我印象中你最擅長寫花邊新聞。
你行了。秦心臉色忽然暗淡下去,幽幽說,其實她說得也沒什麼可笑,男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女人呢,大概是太笨。
哎,哪像你的口吻啊。時間雕刻人的本事還是挺強大的啊。
語聲看她,說:很忙嗎,怎麼兩年不見,又黑又瘦呢,以前覺得你大概比我好看那麼一點點,現在倒過來。
哪有你這麼說話的。秦心訕訕,臉上有一點點陳年的傷感。
哪裡下榻?秦心又問。
非要問嗎。
說,說。對老朋友還不能說。秦心當年的八卦欲又挑起來了,一臉的振奮。馮還是陳?
馮。
真的?感謝我吧,我這個媒人做得還不錯吧。要不是我上次靈機一動把他叫去,你哪能?說好了,今天帳單你付,而且我要多喝幾杯。
小氣鬼。
你們,那個了吧。秦心又神秘兮兮地問,又嘆道,這樣的男人就被你文語聲玷汙了,還是你有本事。
玷汙,什麼話呢?語聲白她一眼,說:那個秦心,我跟他約了5天,5天之後,我想搬你那裡住。
什麼?不是長期飯票?
行不行嗎?
那個。秦心有點猶豫。
敢情你還不樂意。語聲叫。忽然明白過來,也一臉八卦相:跟誰鬼混,老實交代?
你也說得很難聽嗎,我們要結婚的。就是林松。
林松?那小子你也會要?就知道油嘴滑舌。一張嘴碎得跟八婆似的。
語聲,秦心忽然哽咽。
哦,對不起,秦心,我開玩笑的,其實林松人很好的。我亂說的,你別生氣。語聲忙不疊安慰。
語聲。秦心啜泣了會,靜靜說,我曾經對愛也抱過幻想。我以前跟你說過在學校的時候我曾暗戀過我的師兄,去年一次聚會,我真遇見他了,喝了點酒,我主動過去跟他攀談,居然談得很好,活動後他送我回去。那晚下了小小的雪,我們把車停在路邊,踩著積雪一直走。頭上有一輪明月,他就唱伍佰的《挪威森林》,“雪白明月照在大地”……我看著他,覺得心好甜。後來,他給我電話,約我。我真的很興奮,那段日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可能再有那麼純真的心境。後來,一步一步的,牽手,KISS,再後來,他想與我,我覺得太快,有點猶豫的,但是因為太愛他,就同意了。後來,處了一段,算是濃情蜜意,直到他老婆來社裡鬧,我一顆心才破滅掉,原來,他結婚了,原來他追我只是想換個口味玩玩,大概他也從沒見過像我這麼笨的女人。語聲,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懷孕了,我幸福得一塌糊塗,想跟他結婚來著。卻吃了他老婆幾記耳光。後來,我找他,他手機號都換了,我才發現,我對他知道得是那麼少,連他住哪裡在哪裡上班都不知,我真的昏了頭,人真的不能太投入的愛,一愛就傻。消沉了很長一陣,幸虧林松來安慰我。我做人流也是他陪我的。其實,說實話,我談不上愛林松,沒有那麼強的激情,沒有眩暈,可是他對我好,好得足讓你感動,我就想聰明的女人應該就找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人。你以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