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竹聽了臉一冷,不由又拿了眼刀子割我來了。
我見了,忙扯了他的袖,搖了搖,以撒嬌的口吻說道,“夫君不要惱我呀。我心想著要是這等小錢夫君出了,以後要用到大錢的時候,我就不好開口了。”
“我給你,你就拿著。別廢話。以後想用跟我說了就是。”傅雁竹冷冷道,聲音不悅極了。
我哭笑不得,我自己又不是沒有錢,他何必……
不過,我還是從善如流了,連忙疊聲應道“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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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帶上珍珠和琥珀,就出門子去了。
進了沈國府,走了過幾疊抄手遊廊,經過花園,我突然聽見有鞭子呼呼抽打在衣服上的聲音,和一個低低的痛苦低泣聲。
我直覺地抬頭,只見沈如冶正拿著一根鞭子,像抽打畜口一樣的抽著一個捲縮在地上直打滾的女婢。
我心跟著抽了一下,這個沈如冶這麼這樣的狠?
我的腳心麻麻的,頓時邁不開步伐了。
“夫人,閒事勿管,我們還是快走吧。”琥珀見我頓在原地,不由著急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對琥珀投去讚賞的目光,隨後點了點頭,不再多看,跟上帶路的丫鬟向前邊走去。
走在長長的迴廊中,就見謝氏和鳶尾一前一後地從迴廊的另一端快步地向我走來。
謝氏笑道,“可算把你給盼來了。”態度倒比鳶尾還親熱上幾分。
對她的熱情,我只頷首一笑。畢竟才見過三面的人,我做不來像她這樣的熱情。
接下來的事情,正如如我所料的一般,謝氏說起了合股開香粉鋪子的事情。因為昨天,我問過了傅雁竹,他沒反對,我也就沒顧慮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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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謝氏家常了一個時辰,我和鳶尾起身告辭了。
隨後我又跟著鳶尾去她的院子坐坐,看她眉宇含笑的樣子,我不由笑道,“大姐,你有什麼喜事嗎?一整天看你都是笑語盈盈的。”
鳶尾點了點頭,笑道,“這件事情,我還得感謝妹妹的提醒呢。”
我笑問道,“哦?到底是什麼事,還跟我扯上了關係了?”
鳶尾笑道,“妹妹不記得去年我跟你說的那個‘通房丫頭’了?”
通房丫頭?我怔了怔,歪頭仔細地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通房丫頭說是,沈如淨那個體質特殊有了身孕的那個通房丫頭……
我連忙問道,“大姐證實了那個通房丫頭在中間耍了手段了?”其實我是想知道沈如淨是什麼處理的。
鳶尾應了一聲嗯,又冷笑道,“她倒是個有本事的,居然用了一本什麼能治怪病的醫書換了張太醫的一個謊言。……只是沒有想到張太醫那樣剛直的人,既然會抵禦不住一本醫書的誘惑……”
鳶尾說到這裡,我已經大致明白了。
鳶尾說張太醫“剛直”,這說明他是個能抵禦金錢的誘惑的人,可這樣的人卻抵禦不過“一本什麼能治怪病的醫書”的誘惑,又說明這人對醫術有著炙熱的追求。這個張太醫倒是個奇人。
只是,一個深藏在府裡頭的丫鬟,怎麼會有一本能治疑難雜症的醫書呢?如沒意外,我猜測這個丫鬟的靈魂應該也是穿越而來的吧。
“那孩子沒了吧?”看鳶尾今兒的高興的樣子,我猜測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鳶尾點了點頭,應聲道,“昨兒被婆子亂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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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棍打死?我身子一震,腳步不穩地搖了搖身子,我本來能想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個通房丫頭肚子裡的孩子不保,卻沒想到──
畢竟也是伺候了沈如淨兩年的枕邊人,沈如淨竟然會這樣不帶感情地處置掉了。
他還真是個、真是個……
這時候,我不由地懊惱起自己的行為來,當初要不是我想要來個投石問路,給鳶尾提了醒,那個穿越者應該是不會死的吧。
這樣說來,我是間接害了一條人命。
想著想著,我的心情不由也變得沈甸甸的。
“妹妹怎麼了?”鳶尾關心地問我。
我回頭看她,笑著搖了搖頭,又和鳶尾說了一會兒的家常話,就起身告辭回鎮北侯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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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怏怏地回到撫香院,見了傅雁竹坐在臨窗榻上看醫書,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到圓桌旁邊的椅子上,支了手肘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