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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的豎著。

像是和工程兵們打招呼似的,遠方的機車拉響了汽笛,那蒸汽機車的汽笛聲是趙世圓的最愛,悠長而深邃,聽著有種豪情滿懷的力量在裡面。

趙世圓道:“望山跑死馬,看那蒸汽辮子,就知道過來起碼還要一個小時。”

王江南道:“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帶泡麵過來,同志們都喜歡吃那玩意兒。”

趙世圓隨口便道:“你也說說你那些兵,飯碗刷刷乾淨好不好,為了那點零星油花子,至於一個個只要吃完泡麵就不刷碗嗎?窮酸樣!”

這話說完趙世圓就有些後悔,可他是個理工科書呆子,說話完全不懂含蓄。

王江南一愣,望著遠方緩慢行駛而來的火車沉默了一會,表情嚴肅的道:“老趙同志,你吃過紅薯嗎?”

“吃過,甜甜的,烤著吃最好吃。”

“你試過一年吃十一個月紅薯嗎?”

這回該趙世圓沉默了。

王江南道:“咱們團有好多個戰士都是山溝裡出來的,家裡種的都是貧瘠的荒坡子,一年產的糧食,交完地主的租子後只夠吃一個月,剩下十一個月就是吃紅薯,用曬乾的紅薯幹煮野菜湯,一年都看不見一星半點的油花子。紅薯這東西吃上一個月之後人就開始冒酸水,一股股的從肚子裡翻上來,酸的人嗓子眼鑽心的疼,五臟六腑都難受,渾身沒了力氣。冬天沒了野菜,光吃紅薯乾熬水,更是受罪。當地的窮人百姓,活過40的都算高壽。”

趙世圓此時的臉已經紅的像大姑娘的頭巾一般了,他低著頭小聲慢語道:“對不起,老王,我不知道這些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蘇州人嗎?”

王江南道:“你以前不知道,所以我也沒怪你。解放前我按照上級指示,進山發動群眾,和這些老百姓一起住過一年多。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年冬天,我難受的幾乎要把自己的腸子都吐了出來,那個酸水啊,比天下間什麼子彈炮彈都更狠,難受得人只想死,我拼命喝水,快把自己肚子都撐破了都沒用。

我拉了部隊從山裡出來後,見著黑窩頭比見著爹孃都高興。現在咱們吃的這泡麵是真正的麵粉做得!聽說還是油炸的。中央給同志們吃這麼好的糧,同志們心裡不安,更加不敢浪費半點。老趙,你不是也見天的舔油包麼!”

王江南說到這裡,打了個哆嗦,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山溝裡,回到了和老鄉們在一起,吐著怎麼都吐不盡的酸水的ri子。

“但是你說的也有道理,衛生還是要講的,老趙,我回頭就下命令,叫同志們以後不許留碗,吃完後全洗乾淨。”

趙世圓乾脆的回道:“哎。”

“不過你以後不許再說我們的戰士窮酸了,這個詞不好聽。”

“哎。”趙世圓答應道。

呼哧呼哧的一路過來,這列火車終於在軌道的盡頭不遠處停穩了,鐵道工程兵28團此時已經在王江南的指揮下集結在此,戰士們整齊的肅立著,像是要迎接首長的檢閱一般。

只聽王江南一聲令下:“全體注意,開始卸車。”

戰士們得令後立即奔向列車,拉起貨廂門上的鐵栓,幾個戰士跳上貨廂,將箱子一個個的傳遞下去,車下的戰士們排成長龍,將貨物手傳手的搬運到物資臨時堆放點。

列車前的機務車廂裡下來了一些穿著軍裝的工作人員,和王江南進行了交接。

一看帶頭的是鐵道工程兵總指揮師長祖墨武,王江南趕緊上前敬禮。

“這五名同志是鐵道部滕代遠部長親自下令從北都給你們團派來的新司機。”師長祖墨武介紹道。

“司機?”王江南一愣。

“對,起重機司機,這次鐵道部給你們調了5臺8噸起重機,這五名同志是剛剛培訓出來的司機兼起重機操作員。”

聽了這話,王江南和趙世圓立刻喜形於色,走上前來,熱情和這五名同志握手。

“太好了,太好了!”王江南激動的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第一百九十七回 解放駕校

由於120鐵軌實在太重,25米規格的竟然重達三噸,戰士們平時搬運全靠人力,用繩索掛住鐵軌,上面做有兩人用肩膀頂起粗粗的木槓,25對戰士,50個人一組才能將鐵軌移動到枕木上。施工沒多久,每一個鐵道工程兵戰士的肩膀上都已經被木槓磨出了一層層的老繭,老繭破了就出血,可是人民的戰士們哪裡會退縮,都是壓著牙把傷口磨出新的老繭來。肩膀上一層層的老繭就好像是鐵道工程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