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回,忽地一聲炮響,前方殺出關興、張苞,奮威揚武,大喝道:“汝等中我家丞相之計也!”張郃大怒來戰,關興舞古錠刀,拍汗血馬接住,不十合,左邊轉出川將泠苞,右邊轉出老將嚴顏,張郃不敢應戰,望見潼關火起,惶惶奔走。
中華軍隨後趕來,夏侯惇早已迎出,接了張郃,馬超、魏延兩軍齊出,與夏侯惇、姜景、曹真就在潼關小道上激戰,地勢狹窄,擴充套件不開,因此中華軍緩緩而退,誘魏軍遠離關卡,趙雲居前、陳到在後,各將數百騎便來搶關,但聽得梆子一響,箭如雨下,將百十個軍士,射作刺蝟。陳到尚遠,倖免於難。
趙雲單騎在關下,銀槍漫舞,白馬飛騰,真個是狂風不透,暴雨不侵,頃刻之間,撥開雕羽,衝出箭林,曹仁毒箭,首度無功,心下大怒,親挽強弓射來,趙雲反手接住,激射回去,關廂上一聲痛呼,曹仁左肩中箭,魂飛天外,急喚親兵速取藥物解毒。陳到急上前護住趙雲,兵丁盡喪,兩騎衝回,正遇夏侯惇回軍,兩將大忿,各自衝陣,力殺一番,魏軍大亂,趙雲陳到殺回營牆,伏告葉飄零。
葉飄零見計未成時,先喪軍士,如何不痛,問龐統道:“魏軍只死死咬住,不求爭戰,丞相如何應付?”龐統道:“潼關別無他路,魏軍又但求拖住吾軍,只有暫且駐住,然吾軍人多,可每日一軍搦戰,耗其軍力,若有霧起雲生,便可一舉而退。”葉飄零然之。
龐統當夜仰觀天象,但見皓月當空,朗星曆歷,數日之間必然晴朗,毫無陰雨之象,不覺微嘆道:“春暖花開之日,只宜進兵,不宜退卻!”不敢隱瞞,徑告葉飄零。君臣心下鬱悶,龐統嘆道:“吾雖自負,今日方知不及孔明也!”
忽有八卦來告:“軍中囚犯楊盆,有事欲見陛下。”葉飄零道:“倭狗乃是祭旗之用,見朕何為?”龐統忽然想起一事,謂葉飄零道:“聞楊盆善會妖法,可令其招陰雲濃霧一陣,吾軍即可趁勢退去也。”葉飄零道:“倭狗乃中華宿敵,縱亡國敗家,亦不用之相助。”
龐統道:“天下大事,宜從權變,不可拘泥常理。今倭國已滅,中華宿怨已消,權使建功,稍贖罪孽於萬一,亦中華之福也。”葉飄零道:“凡事亦有底線,朕不能自解家國之厄,徒仗倭狗之術,思之氣悶,亦為後世所笑也。”
慕容秋水自聞得飄萍圍了洛陽,終日只欲去見,為當日已與葉飄零約定再不分離,因此權捱軍中,早已心急如焚,這時便道:“飄零,吾女東征,奇襲洛陽,此中別有內情,非常人所謂之忤逆不孝也,恐其性命,只在旦夕之間,汝尚為一己顏面,磨蹭在此,家室尚不能保,如何妄言定國,吾女若有閃失,唯汝是問!”言語之間,已是毫不客氣。
葉飄零三十年來,首次見到慕容秋水發怒,不覺心下惴惴,囁嚅道:“秋水既有此言,朕權且見楊盆一面,再作計較。”乃令眾軍推楊盆來到,原來此番出征,下刀楊盆背部祭旗,此時楊盆蛆蟲滿布,膿血遍身,一股臭氣撲至,帳中無不掩鼻。
葉飄零道:“汝欲見朕,卻有何事?”楊盆道:“聞皇帝大軍難退,願施幻術,助以雲霧,可脫此難。”葉飄零大愕,道:“汝欲如此,有何詭計?”楊盆冷笑道:“吾與汝輩仇深似海,豈有真心相助之意,不過卻也無甚詭計,吾此行乃為自家較之。汝中華得了天下,吾雖受苦,尚能活命,倘魏家奪了江山,可沒甚耐心效仿汝輩!”
葉飄零大怒道:“吾中華奇才輩出,何事不可解之,汝有何……”忽地龐統坐在身側,踩他一腳,葉飄零望慕容秋水時,但見她目夾血絲,容顏憔悴,不覺心下一軟,又想起飄萍夾在兩國之間,忽然領兵攻父,事非尋常,恐真如嬌妻所言,別有內情,一番話衝到口頭,又咽下喉去,緩言道:“汝有何心,朕自知之,雖以倭狗,罪無可赦,然多年受苦,已遭報應。朕觀汝言語行徑,亦稱直爽,汝若歇了仇恨之心,甘作中華之民,為國民效力,贖汝前罪。天下無不可恕之人,無不可度之士,汝若洗心革面,未必便無自新之路。”
楊盆道:“吾平生殺人如麻,如欲償罪,雖死百遍,不足贖也!吾只需保全性命,豈盼汝等施恩!縱慾寬我,亦不受也!”葉飄零默然無語,當下暫忍此辱,築起高壇,使楊盆施法。中華軍士聞得,皆有不忿。陳到率兵築壇之際,不覺哭曰:“吾等身為臣子,不能為主上分憂,徒受倭人之辱,空濛敵寇之羞,豈不恥乎!”有詩嘆道:當年奮武滅東洋,怎料今朝仗寇邦!總是屠城遭報應,蒼天何不報倭狼?
當下楊盆披髮舞劍,當夜潼關之前,陰雲密佈,中華軍趁勢深挖戰壕,廣佈蒺藜,自拔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