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上,拉住馬頭。葉飄零驚道:“怎地是我害死子龍?”
那女將尚未開言,華佗卻道:“附近似乎有人受傷。”走到一旁草叢中,果見一人,身披白袍,卻被荊棘扯壞多處,滿面疤痕,華佗一見便知是為烈火灼傷。當下韓當黃忠將此人抬出草叢,平放於一塊青石上。葉飄零見此人面目雖不可辨,然而身材大小依稀便是趙雲,昔日風流英俊,連神翎飛將尚且心搖神曳,更別提傾倒天下多少紅顏,如今容顏盡毀,性命垂危,蒼天妒人,一至如斯!葉飄零憐才之意湧起,頓時恨滿心胸,喝道:“到底是何人害得子龍如此?”
黃忠道:“姑娘勿得激動,緩緩道來,若真是吾主害死子龍,主公自當還汝公道。”那女將終於哭出聲來道:“當日朱提子龍被曹操所困,我與兄長馬超前往救之。後來曹操大軍齊集,我兄被曹將迫走,子龍自燒營寨,護我穿煙突火逃生,麾下眾將,盡皆失散。因恐曹操追殺,連夜急奔,欲往冀州。初時子龍尚且無恙,不數日卻時常昏厥起來。他又道沿途皆是仇寇,需得晝伏夜行,終日勞累之下,到得此處終於支援不住,火毒攻心,眼見難活。你們卻還要苦苦相逼麼?”
葉飄零見華佗點頭,知他救得趙雲,便道:“子龍天下英雄,吾又怎會乘人之危?子龍如此提防,大可不必。如今雖已垂危,怎地姑娘卻怪到吾頭上?”馬雲祿叫道:“若非汝荊襄相逼,西川安得有失,以子龍智勇,曹操焉能佔到半點上風,不怪汝卻去怪誰?”葉飄零見馬雲祿英武神勇之姿有如秋水,蠻不講理之處不遜慕容,不知人後溫柔之態又比慕容秋水如何,暗歎英雄美人相配,趙雲好生福氣,不覺笑道:“馬姑娘大可放心,便算吾有負子龍便是,吾當盡心盡力,還汝一個活子龍。”指著華佗道:“此乃當今神醫華佗先生,有他看顧,子龍想死也難,姑娘何必悲傷?”
馬雲祿聞得神醫在此,不禁大喜,下馬便向葉飄零拜倒,嗚咽道:“適才不知將軍高義,多有冒犯,萬乞將軍恕罪。”葉飄零一把扶起,嘆道:“吾與子龍本無宿怨,皆因曹操挑撥,而致刀兵相向,如今姑娘使吾等化解仇恨,稱謝尚且不及,何罪之有?”於是當日客棧之中,先由華佗施診,緩住熱毒,保住趙雲性命,隨後僱車緩緩回到襄陽。
慕容秋水依然抱病在床,群臣自來迎接。當下華佗又開藥熬丹,解了安寧清兒之厄,唯趙雲先受火毒,後遭風寒,沿途勞累擔心過度,五臟俱損,渾身筋骨皆壞,以華佗之能,使趙雲甦醒,尚須百日治療,傷勢復原,更需一年護理。馬雲祿含淚稱謝不已。華佗又給慕容秋水診斷一番,道:“夫人女中豪雄,筋骨異於常人,又值臨盆之際,沒於冰水之中,寒氣逼入臟腑,時日拖延半載,華佗無能,雖可使夫人復原,卻難似昔日一般縱橫沙場,所向無敵了。”
葉飄零嘆息道:“此亦天意也。能使秋水離開病床,吾已感恩不盡。”慕容秋水問道:“眾將皆返,為何不見元直?”葉飄零道:“求徐母歸而不得,元直往洛陽去矣。”慕容秋水驚道:“飄零,你久讀史書,怎忘了徐庶若往曹操,其母必亡矣!”葉飄零道:“青史已有變更。元直若不往,老夫人何等義烈,亦當忿徐康之忘祖而亡,臨終不見元直,更令人扼腕矣。”慕容秋水方才不言。
卻表十數日後,諸人皆已無礙。華佗留下護理趙雲之方,飄然而去,又往四方救治各地生靈。清兒中毒較輕,先行醒轉,來拜葉飄零。
葉飄零佯責道:“清兒,汝為吾之大將,安寧雖親,汝怎可輕易捨命,置吾於何地焉?”清兒搖頭道:“安寧以一生付我,我安得不以一生待之?”葉飄零大笑道:“苦向他鄉尋寶玉,真金卻在本來心。”清兒凝視著他,用力點了點頭,低聲道:“暖春不歷寒冬苦,怎得山花笑滿林?”
於是葉飄零下令重為安寧清兒指婚,荊揚交三州盡皆稱賀。葉飄零又召天下少年聚於襄陽,先試文才,講論治國行軍之道。群英角逐,由周瑜筆點狀元為吳人陸遜陸伯言,如今年方十五,正當年少輕狂之際,陸遜卻已少年老成,敦厚穩重,當下便領了襄陽太守。榜眼郭嘉之子郭奕,探花司馬徽之侄司馬,以下桂英、關銀屏、崔烈以及民間少年無數。緊跟著又於集武臺上,比武三日,呂布之女、太史慈高徒呂嬋勇冠群雄,奪得武狀元之位,封破弩將軍,為眾小將之首。其次是關索、關興、關銀屏,俱屬客卿,不封官職,但賞奇珍異寶。木蘭、司馬隨慕容秋水學藝已有七年,如今武藝精熟,木蘭苦戰百合,方以飛刀擊敗司馬。再往下乃是太史亨、桂英以及安寧副將佟衝、程普兒郎程子。自古窮文富武,果然武將多系將門之子,甚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