滸傘!�
寧澤總算回神,只得被動的點頭附和。
凌之華卻是一笑,“我哪能和他比。”
他向後退了兩步,盧嘉和寧澤順勢進入房間。
偌大的包廂裡光線曖昧,圓形佈局的沙發套組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六七個人,各人坐姿看似隨意,主次卻絲毫不亂,其中居然還有一張寧澤甚為熟悉的面孔。
凌之華退回自己座位,在他的身旁,馬上殷勤的為他遞上酒水的人赫然就是曉彬。
寧澤勉強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心中卻已經是驚濤駭浪。——此時他不得不相信那位前輩在酒後的胡言亂語竟是真的煞有其事,而曉彬發跡的真相又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他面前。
上天可真是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原來只有在自己也甘於墮落後,才會相信那些墮落的真實。
在他看曉彬的時候,對方的目光也淡淡掃過寧澤,卻彷彿根本不認識他一般無痕跡的滑開。現在他的眼睛只看著凌之華,只注視著凌之華,羞澀又熱烈,彷彿那就是他傾心多年的愛人。
沙發的另一端,兩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男女簇擁著一個微禿的中年男人。明明暗暗的燈光下,寧澤勉強辨認出男人似乎是時常出現在電視上的知名導演,那對少年男女則是最近剛紅起來偶像劇演員。
主客都已左擁右抱,似乎根本沒有他人插足的餘地。
寧澤剛想鬆一口氣,就聽盧嘉笑道,“怎麼不見馮總?還沒來嗎?”
凌之華眼睛向後斜了斜,輕聲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總喜歡躲在角落裡,也不喜歡叫人陪。”
“我什麼時候躲了?是你們太吵。”他話音未落就有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包房的一角施施然走出來,房頂投下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寧澤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名女子。
她約莫三十七八歲,五官姣好,塗著裸色的唇膏和指甲油,長髮挽在腦後,穿一件酒紅的抹胸小禮服,露出修長的脖子和纖細的鎖骨。
這個女人身材面板都保養得極好,眼角卻還是不免留有纖細的紋路,縱使濃妝也依然蓋不住風霜的痕跡。她沒有戴項鍊和耳墜,只在左手食指上套著一顆碩大的鑽石戒指,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依然熠熠生輝,彷彿袖珍版的麻將牌。
一見她現身,盧嘉立刻殷勤的招呼,“馮總今天是一個人嗎?不如我找個人陪您說說話?”
那女子瞟他一眼,並不答腔。
盧嘉卻彷彿熟悉她的脾性,也不尷尬,只把立在自己身後的寧澤推到前面,自顧自的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寧澤,是第一次來這裡,還請馮總多多關照。”
這番做作只讓寧澤覺得耳根都要燒起來。
藝人的專業就是給人看,希望人看,看的人越多越好。作為練習生,自然也少不了這方面的訓練。但那些圍觀的路人和熱情的粉絲都不會像這個女人一樣,如此赤/裸裸又冰冷冷的打量,似乎在估量他身上的每塊肌肉是否都長在合適的位置上。
直到寧澤覺得渾身都已經僵硬,那女子才慢悠悠的作出結論,“有點瘦了,不過臉蛋還不錯。”彷彿在菜市場裡對豬肉挑肥揀瘦。
雖然在踏入這裡之前就將自尊心拋在了門外,但此時的寧澤還是倍感羞辱。他捏緊了拳頭,反覆告誡自己千萬要忍耐。
聽見“馮總”的評價,盧嘉的反應卻是另一個極端,他甚為欣喜,轉頭對寧澤介紹,“你還不認識馮總吧?這位是海天傳媒集團的CEO馮媛小姐。你還站著做什麼,快陪馮總坐下吧。”
寧澤拘謹的在沙發的一角坐下,他不知道這樣的場合該說些什麼,只好沉默。
馮媛也不看他,只自顧自的喝酒。她雖然是女人,酒量卻很大,一杯接一杯絲毫不見醉態。
看著寧澤手足無措的樣子,凌之華笑得岔了氣,“我說那個練習生……是叫寧澤吧,你別那麼緊張,你可是我們馮總大半年來唯一看得上的人,她不會捨得一口就把你吃掉的。”
但他越是這麼說,寧澤就越是僵硬,幾乎要連笑容都擠不出來。
這下連一旁的禿頭導演都看不下去了,一拍大腿吼道,“我說那個後生仔,你現在是要被強/奸還是要被輪著上啊?這樣子是搞給誰看?盧嘉你是怎麼教的,這次帶來的人這點規矩都不懂?”
眼看他還要站起來罵,一左一右的美少年和美少女急忙又是為他撫胸順氣又是輕言軟語,總算換得他最後只啐了句“媽的,最近沒一件順心的事!”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