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喜歡的偶像的這個特性,橙飯一直十分鬱悶,卻也無可奈何。這也是造成他們戰鬥力強悍的原因之一,因為在自家偶像那裡他們就已經被千錘百煉的打擊過了。
但不管橙飯們再怨氣沖天,只要關柏言推出新的專輯、電影、廣告,他們都一樣全力支援。
他們所作的一切,幾乎就是關柏言上述言論的最好印證。
而在偶像這個行業,似乎再沒有人比關柏言做得更出色了。
想到這一層,寧澤再也找不出反駁的言語,他心知關柏言的話雖然難以入耳卻是最真實的道理,卻始終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可一時之間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關柏言見他不說話,知道他需要好好想想,便也不搭腔。
過了一會兒,寧澤猶豫道,“您說的話,我都明白了。但是……如果我照您說的做了,卻還是不見效果,那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那麼你就是走黴運到了極點。”關柏言看他一眼,“不過如果真是那樣,你還有最後一條路——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王道物件吧。”
“什麼?”寧澤以為自己聽岔了。
“你沒有聽錯,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如果對方足夠紅,你們兩人的互動也足夠有賣點,你就能憑藉這個上位。”關柏言偏過頭,突然笑了一下,“這點小問題,對於一心很想成名的你……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這種半是揶揄的嘲諷讓寧澤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因為這麼聽起來,關柏言幾乎是在同他開玩笑了。
寧澤愣了愣,說話也變得直接起來:“可是您這麼紅,我卻從來沒聽說您有什麼王道物件啊。”
“我是沒有,從來沒有。”關柏言望他一眼,“但是,你是我嗎?”
一句話將寧澤徹底噎住。
看他鬱悶的樣子,關柏言眼底笑意更深,“至於盧嘉的事,你暫時不用擔心。他對能給自己賺錢的人,一向都很好。不管心裡再怎麼恨你,他都不會跟自己的錢過不去。所以,只要你在他手下紅一天,就安全一天;可是……一旦哪天不紅了,就是他對你所有報復的開始。”
想到盧嘉可能使出的報復手段,寧澤不由心底發涼,他剛想再說些什麼,關柏言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關柏言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並沒有接起,而是對寧澤道,“是熊胖在催我,他大概已經到樓下了。我今天有夜戲,晚上大概不會回來,剛剛和你說的那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些,他挪開被子起身去洗漱,留下寧澤一個人在客廳裡愣了許久。
直到聽見關柏言離開公寓時關上大門的聲響,寧澤才有些回過神來。剛剛發生的一起都似乎是在做夢,一直都不喜歡、甚至可以說討厭著他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和顏悅色,剛才兩人間的相處幾乎可說是在費心的指教了。
並且,佔用的還是關天王稀少到寶貴的休息時間。
過去的幾天裡,有發生了什麼能徹底改善自己形象的事嗎?
竭力思索之下,寧澤突然想到——難道這是昨晚自己幫關柏言卸妝的回報嗎?
只是,這份回禮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稍嫌貴重了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裡,寧澤依然不常見到關柏言。但奇異的是,之前十分明顯的寄居房客之感在漸漸消失,偶爾與關柏言對視,壓迫感也不再沉重,有時甚至兩人還能正常的聊上兩句,比如昨天的天氣如何、飲食如何之類。
在這樣進展緩慢的關係中,寧澤慢慢有種似乎能摸清關柏言脾氣的感覺——恩仇必報,吃軟不吃硬,只能順著來,否則就是找死。
而經過同居人的指點,他的事業也漸漸有了起色。
後來關柏言又同他講過:“不要畏懼展示真實的自己。在形形色色、數量眾多的節目裡,你不可能每一次都偽裝得完美,所以萬無一失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要隱藏。人的本性都是善惡交織,所以把善良的那一面放大就好。”
在這樣的建議下,寧澤改變了初期笨拙搞笑的策略,而是徹底放開手腳做自己。隨著一個一個娛樂節目的播出,他講述過自己對父母的感情,講述過被誣陷推人事件中的彷徨,講述過初期不被粉絲接受的失落,講述過當練習生時的勤奮和辛酸,逐漸將真實的想法透過媒體傳遞給粉絲。
看著fans club裡的註冊人數超過一萬人時,寧澤對著電腦螢幕幾乎激動到落淚,立刻就發帖和粉絲們一起慶祝。——這是寧澤唯一沒有聽取關柏言意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