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手,她的頭膨的跌了下去,撞在地上。她的身體還在抽搐,後背的衣衫已經撕裂,因那無休的鞭打。鞭子,她第一次知道,鞭子也可以令她如此的疼痛!只一下,便要抽斷她的骨頭。她一直以為,鞭子是隻能撕裂皮肉的,鞭子給人的疼痛不過只是皮肉上扯裂罷了。但這一次,她明白了,這世上也有鞭子,可以震碎心脈,抽斷筋骨。也許,是因為半年多沒有捱過一次打,她變嬌嫩了,變的不能忍了,變得,不夠麻木了吧!她第一次因為捱打而叫出了聲音,因為捱打,而開始恐懼了。而這第一聲因打而出的慘叫,就是這個紫色眼眸的男人帶給她的,他只打了她一下,他只是給別人做個示範。但那一下,便讓她發出了野獸垂死的哀呼。
“很能忍啊。”他直起身來,拿過一條白巾擦試手指尖剛因抓她而沾染上的血跡:“就憑這個,就值得誇獎。”他輕輕的說著,迴轉過身,坐在她面前不遠處的軟椅上。
“王爺,現在怎麼辦?她不肯招!”身邊有人開始低語:“再打下去,估計要死了。”
“死?哪那麼容易!要我說,把她的手釘在樁上,鎖她的琵琶骨,看她招不招!”另一個聲音開始說話:“我就不信,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哼,你現在話很多啊。皇帝都能從你眼前跑了,抓一個女人,害得死了七個校衛。現在發狠了?”紫色眼眸的主人輕輕的說話了。
“我怎麼知道有皇帝在場,我以為只有墨虛家的兔崽子!”粗聲大氣卻明顯是底氣不足的聲音,半晌分辯著開口。
“看到那情景,用腳趾都能想得出的。你卻想不到,你簡直就是一頭豬!”聲音清緩,卻是涼冷。
“傾絕!我怎麼也是你的哥哥!”粗聲忍不住低吼著,但是,剛吼了一半,卻被輕輕卻淡漠的打斷:“憑什麼叫我的名字?你配麼?”被稱為傾絕的男人冷然說:“哥哥?你算什麼東西!”他輕哼,屋內就再不敢有半點聲響。除了粗重的喘息,便是一團死寂。
“你的主意不錯,站著幹什麼?動手啊。”他忽然輕聲說著:“穿她的鎖骨,我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馬上就行動了起來,一雙大手直拽著她的發將她直拎了起來,她破碎的衣衫衣不蔽體,身上交錯的新舊傷疤被鮮血皆掩了去,只有鎖骨那扭曲的刀傷還是半隱半現。他盯著她看了半晌,看著他們將她一路託到後面的十字木架上去,他一直看著她的眼,那雙眼黑漆漆的。卻什麼也沒有!她哀叫,嘶吼,卻不哀求。她抽搐,但眼中卻沒有恐懼。她甚至都沒哭過。當尖銳的稜形鐵鎖尖刺進她鎖骨深處的時候,她明顯的扭曲著身體,渾身因為巨大的疼痛而弓張,她張大嘴,急促的喘息。但是,她的眼睛依舊大睜著,黑黑的,還是什麼都沒有。
“等等。”傾絕忽然開口,看到那已經鑽進去一半的梭鎖,大團的血湧出來,濃濃的流淌。
他的聲音很輕,但他人的動作卻嘎然而止。他們回過眼來,等他接下來的話。他慢慢站起身,走近她,向下看著她佝僂的身體:“聚靈咒,在你身上對吧。”他的話讓周遭的人都怔了怔,他身後的粗嗓門忽然開了口:“你,你說……。”
“回昭平。”他忽然說,然後便不再看這屋裡任何一個人。徑自拾階而上。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發現了!就在她的身上。
一個正常人,早該死了,兩天的鞭刑,別說是她,就是一個精武有力的大男人也無法忍受兩日來的鞭打!他看著他腰間的鞭子,食飽了無數人的鮮血,此時漆黑的發亮。倒鱗密佈,鞭體甚至粗過她的手臂。她竟然還能說話!沒有聚靈咒護體,她怎麼可能活著?
她鎖骨上的舊傷,如此扭曲,如此深刻,顯然是沒有受到太多的醫治,她一定經常受到虐打。被墨虛家的人找到,還藏了七年,七年的虐打,也沒問出甚至訊息!他再打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墨虛家一定是早就發現這個秘密,只是沒辦法解開。所以才會留了她這麼多年。究竟要如何?才能讓聚靈咒從她身體裡現形?打,一定不是最好的辦法了。那麼,就回去再慢慢研究好了。
這麼多年,他總算是找到了,白夜黃泉!白夜家聚靈咒的寄體。雖然錯失了殺掉長慶帝的良機,不過也無妨,他的本意,也只是她。他要的,就是聚靈咒,要的,是讓綴錦,償還他的血債累累。
小白被丟在一個破舊的箱子裡,裡面有草,是避免她的血滴落在外面。除了幾個氣孔,再無其它!她昏昏沉沉,睡了又醒,不知身在何方,不知時光幾何?她的血滴流著,然後凝固,將枯草,印得黑紅。沒有人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