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慢慢下滑,落在他的肘間:“當初他也說過。各憑本事。從碧丹傾絕手裡拿聚靈咒,但結果呢?哼。他要真是把傾絕弄死了也好,但他沒那個本事。他居然連人死活都分辨不出!”
“我們,也一樣。”拓海慘然一笑:“我們不也認為,他已經死了嗎?把他丟下蚌谷,卻成就了鬼目灼重生地希望!”
“所以才更要走。鬼目灼一心要復仇。絕對不會罷休。傾絕一定從鬼目灼那裡,把我們的底都摸了。鄭隕義已經無心再戰,兵退鳳鸞關後。我們再在這裡僵持,只有吃大虧!”他說著,忽然感覺到一陣極細小的之聲,自天而下。他心下一凜,本能伸手一撈,指尖一碾。一股溼涼,微微凝眸一看。面色微異變起來。一根指粗地小蛇。此時已經讓他碾成兩段。指尖沾了鱗光,盈盈的綠。
他伸手一拉拓海,兩人連退幾步。再看下去。忽然看到前面堵路亂石細縫之間,有扭曲地生物。非常細小。但數量極多。源源不絕。順著山縫石縫,密密麻麻。
“不是要放毒嗎?我等了一天了。”一個聲音淡然而至。帶著輕笑。微微慵懶,隨著這聲音,一個人平平的沿著山體貼滑而來。是一個人,但他此時的行動軌跡非常的古怪。整個人平貼在直上直下的山體上,是滑過來地。但他卻如同伏在舒適的大床上一般,手肘支著腮,自上而下的看著他們。容顏在黑夜之中,若隱若現,媚眼帶出一絲戲笑。聲音飄忽,一時之間,竟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是誰?”這裡全帶著風靈的氣息,無形之間。竟然幫對方隱了氣,雖然刮南風,但絲毫沒有暴露對方的氣息。以至於,無聲無息的接近了他們。你說呢?”聲音倏然幽低了下去,原本媚笑的眼眸漸漸泛出綠光。撐著腮的手肘,順著袖籠,一條綠色閃著鱗光的小蛇不停地纏繞著。順著手腕,彎曲著細小的身體,像是戴了一個曲繞,碧綠的細鐲。蛇信輕輕吐出,細小地紅絲在手背指尖拂搖,親呢一般的。卻讓拓海地眸,一下黯了下去:“雲寧揚!”
寧揚突然拱起半身,雖然他此時還是人形。但已經跟一條蛇沒有分別,腰腹還是貼著山壁,但半身已經平蕩懸空。他地背反折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長髮蕩在兩側,山鬼一般地在夜色之中綻開微笑:“一東一西,兩面夾擊。離殤也不算笨吶!”他言語之間,四面八方已經團團繞繞了不知多少蛇出來,像是滿山冬眠沉睡的蛇,都霎那時全部甦醒了過來。聽到他的召喚,來到他的身邊。
“你的毒比我的厲害,所以我也很害怕。”寧揚擺出一臉無辜:“太害怕了,所以找了好多幫手來替我擋。”
拓海盯著四周的蛇陣,蛇毒對他無效,但是,這些蛇會吸光他的血。會吸光蒼茫的死黑!他早聽說過,雲寧揚吞食七個強靈同類,早已經妖化。利用同類的蛇丹,可以召喚無數蛇子蛇孫。它們會拼死吸他的血,吸他的毒煙。直到把他變成一具枯槁的殭屍。
“我與你沒有怨仇,今天我也不想再打。你雖然妖化,但畢竟不是妖。沒有主人繼血,耗力一次,也需要好久才能恢復。何必兩敗俱傷!”他起伏著胸口,忽然說著。死亡面前,誰還顧了許多。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雖然答應過離殤,但他也不想這般白白犧牲。
“離殤聽了你的話一定很傷心。他肯把這裡交給你,是因你給他許下承諾,對不對?”寧揚看著他:“要把你們弄死,我搞不好要搭上數萬條蛇子蛇孫的命!搞不好我沾上了你黑毒,就算死不了,也會折騰個半殘,真是不值得。”他微微笑著,看拓海略鬆一口氣的表情:“但我很討厭你,你非死不可!”他話音剛落,雙臂猛然向前一揮。無數碧蛇團團繞繞,竟然形成一個巨大的鍋狀蛇罩。他口中發出的聲音,長信脫口而出,雙眼有如碧玉。身體倏然化成一條巨蟒,盤壓之下。所行之地已經開始裂斷。他口如血盆,無數碧蛇開始從口中飛出,有些甚至帶著細小的翼。密密麻麻,撲天蓋地。整個半道之間。已經滾成巨大無比的蛇球。
在他們到來之前,蒼茫地死黑之毒已經殺了不少的守關駐兵,甚至滲進城內,毒殺無辜百姓。至使劉宗堯棄守龍翔,退至雄關。棄守途中。山道狹窄,擠推之間。傷亡時有發生。戰爭的確是如此,兩國相爭,奪取土地,奪取糧草,奪取權益。受到最大傷害地,永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一如在龍禁海,在初陽山。
倫當年也是因為如此,見多了紛爭。所以。他一生都沒有真正地驅馭靈物。他蓄養靈物,是出於馭者天生法血本能。可以與異類相通,發掘體內最大的力量。但是。他並沒有把這種力量,加諸在無辜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