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戰且走,這蹄聲未免過重了吧,沉悶得像要暴翻地面似的。
他忽而疑惑,猛翻身落馬,耳際貼地傾聽,轟轟聲音更濃,而且似乎來自不同方向。
“怎會?怎會?”
範王再聽,越聽越心急:“該是我軍趕回救陣吧?”
他趕忙掠馬猛衝更高山峰,從那頭可遙望飛鷹堡,夕陽下,飛鷹堡仍是如此燦亮肅穆,然而他目光移向和飛鷹堡山脈一脈之隔的山谷,猝然失聲大叫:“啊……”聲如殺豬,整個人僵硬當場。
南宮鷹被此失聲嚇著,猛瞧遠在半里開外的範王,高聲問道:“發生何事t!”
“他們,他們……千軍萬馬……”
範王兩眼睜大,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明。
南宮鷹更覺不妥,趕忙策馬過來。
範王又自尖聲大叫.指向右斜方:“他們來了!千軍萬馬啊南宮鷹猛一轉頭.忽見右山坡縱出無數紅衣騎士,臉色不由頓變:“他們不只出兵千人!”
淚水不由落滾下來,想及方才拚死一戰,眼看就要成功,卻那隻不過是小丑在耍把戲,敵軍根本就想亡我飛鷹堡,如今怎麼保有弟兄性命啊?
他猛拭去淚水,強忍眼淚,猛地喝向軍隊:“不要戰了!快退!”
飛鷹騎士早就發現另有伏兵,雖然一股勝利全被潑冷,然而左無忌卻衝馬過來:“飛鷹堡只有死在沙場勇士,沒有脫逃敗將!”
他喝著五十騎,竟然調頭,直衝那右翼敵軍。
南宮鷹兩眼含淚:“那是犧牲啊……”
“我們逃得了嗎?”石木說道:“他們根本不會讓我們活命!”
南宮鷹牙關稍抽,他明白,能逃走者,可能只是幾名大將,但自己卻是最不能走者。他突然豁了出去:“戰吧!是勝是敗,明天都沒知覺了!”
那朱鋼城根本不讓飛鷹騎士有所機會,但見救兵到來,猛地厲笑,命令手下反打敵軍:
“看到沒有!我軍增加千名,這場仗贏定了!”
在獵鷹五十騎撤走,敵軍威脅大失,復見支援到來,紅軍一股作氣,又逼得飛鷹騎士節節敗退。
情勢由不得多想,南宮鷹只有破釜沉舟,急吼:“退回飛鷹堡!”
為今之計,只有……搏殺對方將領,方能瓦解如此強勁攻勢。
一聲喝令.飛鷹騎士個個沉冷應對,且戰且走。南宮鷹則縱馬掠後,阻斷朱鋼城的追殺。
那朱鋼城卻不急於一時.他想,只要大軍到齊.越是將對方困於中央,豈非甕中捉鱉,更加有利?他喝著部下,亦步亦趨逼著敵軍便是。
範王則是得了失心瘋,直道怎麼辦怎麼辦.躲在大軍後頭,每拔一支利箭即一句這麼多人,怎麼射也射不光啊!
想及飛鷹堡慘狀,不禁熱淚波洋,箭抽得更快。
南宮鷹方退至獵鷹五十騎那頭,已發現這邊人大約五六百名左右,更可怕的乃是其中有七八名使劍高手,竟然打得左無忌毫無招架餘地。
他登時大喝,掠馬縱來,大刀橫掃,砍殺數名紅衣敵軍,再一掠身飛起,凌空撲向那七八名蒙面紅衣人,大刀猛砍,救下左無忌,急喝著快退。
那蒙面人但見南宮鷹,先是一愣,隨又哈哈大笑:“這筆帳,得好好算算!”
七人七劍全往南宮鷹要害刺來。
南宮鷹狂喝,大刀毫不留情,一招“秋風掃落葉”砍殺過去。
這本是平凡招式,但在他霸勁施展之下,竟也威力無窮,尤其此刀甚長且重,佔了距離上莫大方便,但見對方創刃撞來,莫不鏘然一響,被彈得虎口發麻,劍勢走偏。
南宮鷹趁機又是一招“劈天裂地”,猛往左側那劍手砍去,逼得他落地打滾,尖聲大叫,其他六人見狀大喝,劍鋒抖亮,奇快無比攻向南宮鷹背面要害。
南宮鷹冷喝,長刀回掃不及,乾脆倒打刀柄,甩著刀尾鏘鏘數響,彈掉數把利劍,大刀再掃,猛砍那落地劍手,鏘然一響,那人吃力不住,長劍猛被盪開.大刀狠猛砍下,那人躲避不及,一條右臂硬生生被砍落地,尖叫聲嚇得六名劍手瘋狂攻來,劍勢更熾七分,逼得南宮鷹連連後退。
這才是敵人最拿手劍陣,方才根本有意隱藏身分,劍招陡亂。
但此時不同了,只見得六把利劍如六條電蛇般扭動,那強勢猛勁,交錯空中,形成一張熾光利網,網中又如毒蛇吐信.分從十六大方向,二十餘處間隙採刺南宮鷹全身的百穴要害。
那尖銳裂空聲,不只是刺激耳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