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守衛頭領登時拜禮:“稟護法,是刁民送油,又把油桶打翻,以致驚動您老人家。”
範通急忙下跪:“大爺,小的實是無意冒犯,小的乃受銅城掌門之託,送來百桶煤油一沒想到出了差錯,煤油弄成黑油,不能交差,車子又壞去,根本動彈不得,您行行好,讓小的修好馬車再將油桶載走好嗎?”
“是朱銅城送的?”那護法皺眉,想不出有何用意,再瞧瞧範通,臉都綠了,拿他算帳,實在滅自己威風,當下冷道:“把油桶擺整齊,儘快修好馬車,儘快載走。”
範通聞言,死裡逃生般猛拜禮,謝個沒完。
那護法心想靠這老百姓,不知要搬到何時,有礙門面瞻觀不說,要是銅城派得知,所送禮物被亂置一旁,若生誤會就不好,遂命令守衛幫忙,兩人一桶,輕而易舉地將百桶煤油堆於護城橋左側十丈開外地區,以免阻礙通路。
範通這才拆下前輪,把四輪馬車變成雙輪,反正沒載貨,照樣勉強可行.始戰戰兢兢拜退離去,直表示半天之內一定來載貨。
“或者可以送給貴幫……”
範通建議,不被護法接受,他只好匆匆走人,希望能匆匆前來載貨。
然而退出三虎城地盤,他不禁笑岔肚腰,事情竟然進行如此順利,實是過癮。
他很快支開真正百姓油商,要他準備真正煤油以交差,那三大通討價還價老半天,殺成六十桶始如願離去。
範通可不在乎,待他走遠,找個小鎮丟下馬車以修理,他很快已潛入山區,試圖想找出飛鷹堡任何一兵一卒,以能配合行動。
他天生似乎即備有獵狗般尋人本領。
不到傍晚,他已發現北側山峰,不時有細碎落石聲傳來,直覺地認為那是某種動物行走時所踩落石塊之聲音。
“莫非是少堡主攀峰而至?”
範通驚心動魄,照他過人見識,做出此狂事,並不意外,當下心懷希望,亦步亦趨探向險峰。
那險峰上人馬,果真是南宮鷹。
一連兩天兩夜攀行,人馬已突破最高處,現正往下潛行。
照南宮鷹估算,只要衝破這道十餘里險崖,將是一片較平坦山區。
他木停鼓勵手下小心,就快突破險境,儘管手下已疲累不堪,但在精神支撐下,仍咬牙硬撐。
“加油,快破記錄了,只差三四里!”
南宮鷹指著前面兩峰交界處,已出現斜面松林,那該是平坦地區。
青雲寶馬仍是威風八面,一路領在前頭,它功夫可厲害得很,必要時,照樣人立而起,像人一樣,雙足而行,惹得南宮鷹笑聲不斷,膩愛之心不由更濃。
寶馬剛踩過一道彎處,忽而輕嘶起來。
南宮鷹頓覺有異,趕忙傾向寶馬,以心靈交會方式,迎著寶馬目光瞧向山凹處之松林,已發現松枝晃動。
莫非有人?
南宮鷹暗道不好,若有伏兵,本門弟兄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於是當機立斷,掠衝向前,想憑自己功力,鬥鬥伏兵。
然而他方掠三百丈,松林突然出現白旗,猛揮圓圈,敢情表態不是敵軍。可是南宮鷹仍不敢大意,要是對方耍詐,照樣能讓弟兄吃大虧,正考慮如何對付之際。
那頭喊來聲音:“我是範通……”
“範通?”南宮鷹以為聽錯,再次聆聽,果真沒錯,當下欣喜不已:“到了,地頭到了!”
瞧著人影晃動,像只猴子,他立即轉向弟兄,欣聲道:“自己人,地頭到了!”
憋了兩天兩夜悶氣,終可宣洩,立即喝來寶馬,跨掠而上,竟然不顧險崖峭壁,猛地跳掠賓士過去,弟兄們見及飛馬落處,不少巖塊彈飛,那險如凌空渡崖情景,嚇得個個張口咋舌,而在清醒後傳來一陣歡呼,直道少堡主騎術是天下少有,於是精神大振,紛紛躍躍欲試。
當然,他們奔不了最險處,但避開後,照樣上馬,有一段沒一段地奔騎過去。
“好功夫!”
範通迎在松林,第一個為南宮鷹鼓掌,他還表示方圓十里無人,儘量叫沒關係。
“就算有人也來不及了!”南宮鷹暢笑,轉向弟兄,直叫快掠快掠!
那群騎士果然受到鼓舞,盡展騎術追掠過來,一時如跳棋連動,叭吐叭啦跳出險崖,心在欣喜中整裝列隊,準備再建戰功。
及至最後一名騎士掠抵松林,清點人數之下,只喪失十一騎及六名戰士,犧牲甚微,讓人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