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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九靈山峰紅光大作,直若火山爆發般轟震方圓百里.且見火光沖天如落日,嚇得少林和尚直念阿彌陀佛,搞不清這是什麼戰爭,怎會慘烈到如此地步?附近居民更以為妖魔降世,紛紛走避。
那南宮鷹直把九靈山峰夷為平地,再丟下沾血爛衣破褲,灰黑枯骨,題個血字‘惡魔下場”,還署名“狀元幫”,始嗚金收兵。
日後好事者前來探瞧,驚心動魄,直道狀元幫到底是用何手段,竟然能將一座山峰夷成平地?
訊息不腔而走。
狀元幫終於成為議論紛紛,眾人茶餘飯後閒聊話題,其光芒似乎更超過宇宙王——畢竟沒人看過真正狀元幫徒眾,那種神秘感更甚於時有現形之宇宙王手下。
南宮鷹始料未及造成此局面,乾笑中再也不敢演那攻城毀山之計,沉默地想讓鋒芒轉弱下來,以讓宇宙王再次成為注目焦點,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狀元油行總舵一直設在長安威南縹局,畢竟此處離大漠較近,相當適合成為中繼補給站。
南宮鷹也一直守在此處,不但日以繼夜看著財源滾滾湧來,幾乎已博得天下第一富有公子之雅號,他還開始學習怎麼花錢,有時花個十萬兩銀子買一隻玉戒指亦面不改色。
當然以他從銀萬金身上學來之辨識古董經驗,那玉戒指必定有此價值,否則他豈不成了暴發戶。
其實最富有男人該是範王,他只進不出,小小年紀已撈得十數萬兩銀子,足足塞滿一間秘室,就像塞滿他的心一樣,只要嗅及銀子味道,他甚至可以省下一餐。
街頭喊的苦差事,他已找別人幹,他學會了屯積貨物,覺得何時該缺貨,立即把油價偷藏起來,然後暗中議價找商家買,利潤往往高於市價數成甚至數倍。
混到後來,缺油商家還特別知道,只要找上他,任何時刻都有油可提貨。
此事南宮鷹當然查問過,但範王表示先以銀子買下——事實上銀子卻寄在自家寶庫中,那香油已是他的,他愛怎麼賣,油行已管不著。
南宮鷹只能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了,看到他,老是說:“別讓銀子壓死才好!”
範王雖連連否認,卻仍樂此不疲。
搶購香油風潮已過,威南縹局已較為清淨。
南宮鷹總會利用早晨起來練功。
奇怪的是,現在練起奇異神功時,腦門百會、玉枕穴之間似有道勁氣相互流動,那感覺就像露珠滾在胸口滑動般,稍帶癢心卻又冰涼得極為舒服。
好幾次範王都發現此事,直迫著追問主人是否神經失常?還是白日夢做過頭了?
南宮鷹又怎好回答?只能表示好玩嘛!偶而也會抓起劍尖刺向松針露珠,耍玩起來以掩窘境。
今晨,南宮鷹照例練功於天井,閒來無事,整個人抖直如木頭,然後以腳尖輕蹦,使身形如袋鼠般彈起,直往樹尖衝。
然後以舌尖舔向樹尖之露珠,這絕活倒像殭屍般亂蹦,瞧得附近守衛時有不解——最近少堡主怎老是做些反璞歸真,像小孩之動作。
南宮鷹卻一點兒都不覺它有何失禮面,甚且還樂此不疲。
或而那神經老人所傳之神秘武功練至後來,當真會叫人反璞歸真吧?
南宮鷹仍在蹦跳舔露珠。
正玩得津津有味之際,範王突然焦心萬分奔來,雖升為全國最富有的小鬼,他卻仍一襲素青衣衫,連花一點兒錢買新衣都不肯。
他急叫著:“完了完了,少堡主,我遭受到極大的打擊!生命陷入危險之中!”
南宮鷹聞言,定在地面,仍保持僵直動作,只以斜眼瞄人:“怎麼?金山銀山被偷了?”
“差不多!我生命受到威脅!”
“被偷該去找你娘,我可沒辦法!”
相處那麼久,南宮鷹才知道範王母親當年在武林還是個響噹噹人物,誰不知三手仙娘寒七鳳盜走少林大還丹而名噪一時。
後來遭少林通緝始隱姓埋名,但她那手輕功及偷功可沒荒廢,說她賊祖宗也不為過。
範王急道:“這跟我娘無關!”
“既然沒丟銀子,我看不出你生命有何遭受威脅之處?”
“可是在我眼裡,那堆銀子好像已經變成別人的了!”
“你想樂捐給我?”
“不不不!”範王急道:“我還是要它,可是我保不住,這不就等於是別人的?”
“你保不柱,有別人替你保護,急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