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風夕忽的笑出聲來,回首看他,帶著一抹嘲弄,“是否我未將你放在眼中,你心有不平?”
“姑娘別太自負!”紫衣公子聞言笑意褪去,換上一臉的冷漠,殺那間,這荒山似在深秋,森森涼意浸人肌骨。
“驕傲的公子,別說你,便是天下四大公子其餘的蘭息公子、豐息公子,包括……”風夕對之毫無畏懼,眼光直射紫衣公子,利如雪劍,“包括皇國世子皇朝公子,我全不放在眼中!”
一語道出,風夕不似平日那個懶散嘻笑的白風夕,此時的她帶著一種視天下如無物的傲氣,泰然而立,毫不示弱的與紫衣公子四目對視。
“啊?”紫衣公子聞言一愣,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笑聲歡暢,響遏山野。
“狂妄!無禮!”蕭潤聞言看一眼風夕,冷冷的吐出兩個詞,然後伸手撥回身前的劍。
“好!好!好!”紫衣公子止了笑連贊三個好字,眼中笑意未褪,“從我出生至今,未曾聽過如此之話!你是第一個!而你有說這話的本錢!”
“皇世子高高在上,自然難得聽到狂言妄語。”風夕淡淡的道。
“姑娘為何肯定我是皇朝?”紫衣公子對於身份被識破有絲訝異。
“非我自負,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這天下能與我一斗的人不多。”風夕撿起地上的半福衣袖,攤在掌中,神情間有絲婉惜, “數來數去,不會超過五人,皇世子氣勢驚人,我要確認決非難事。”
“況且能有這樣的家人,世間能有幾多。”風夕將手中衣袖一拋,袖便隨風飄走,回首掃一眼蕭澗,“而這世上劍術精妙、名為蕭澗的人想也來不多,皇國的‘掃雪將軍’,我說得對嗎?”
“令弟躲躲藏藏,誤以為刺客,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蕭澗忽然抱拳向她施禮解釋,神態認真而恭敬。
“這臭小子弄了我一身的灰,本想打他一頓屁股,誰知他逃得比兔子還快,讓你嚇他一跳也是活該。既為誤會,將軍也無須多禮。”人敬一尺,我敬一丈,風夕也抱拳還一禮。
“姑娘將我兩人的身份都識破,而我們卻依然不知姑娘是何人,看來論到識人的眼光,是我等輸了。”皇朝目光犀利的看著風夕,似極想探知她的身份。
“皇世子的身份是我自己識出,自然我的身份也應由世子自己認出,這樣才是公平,不是嗎?”風夕淡然一笑。
“這天下武藝絕頂的女子並不多,首屈一指的是白風夕,再來便數到惜雲公主,以及我國的秋九霜,。”皇朝疑惑的看著風夕,腦中過濾著所知人物,“九霜是我部將我自然認得,而白風夕我雖未見過,但傳聞其素衣雪月、風華絕世,姑娘……”
皇朝一頓,看一眼風夕這髒兮兮的、五官都分不出的模樣,哪裡談得上“風華”二字。
“嘻,我這醜八怪自也不是你口中‘風華絕世’的白風夕對不對?”風夕聞言卻笑道,並無不快。
“姑娘既不是白風夕,當然也不可能是惜雲公主。風國惜雲公主雖創‘風雲騎’,但卻未曾聽說涉足於江湖,且作為一名將帥,有時並不一定要有絕世武藝,所以公主武藝如何未曾親見難以下定,況且公主出身王室,養尊處優,豈會輕易出現在此。”皇朝斷言道。
“嗯。”風夕聞言頷首,似同意其推測。
“至於江湖上其它武藝高強的女子,”皇朝屈指數來,“飛雪觀的呂飛雪有冷麵羅剎之稱,但姑娘時帶笑容,且呂飛雪已出家為道,自然也不是姑娘了。梅花嶺的梅心雨一手梅花雨響絕江湖,但其三年前已嫁桃落大俠南昭為妻,兩人伉儷情深,決不會孤身在此。品玉軒的君品玉醫術絕佳,菩薩心腸,每日上門求醫的人絡繹不絕,豈會有時間在此荒山遊玩……”
皇朝將所知的江湖女俠一一數來,卻還是未找著一個能與眼前女子對上號的,心中更是驚疑, “姑娘姓韓,恕皇朝孤陋寡聞,未曾聽過江湖上有一武功絕頂的‘韓女俠’!”
“嘻嘻……我也沒說過我姓韓呀。”風夕笑嘻嘻的,卻依舊不點明自己的身份,“皇世子雖長在王宮,但對於江湖上的事也是瞭若指掌嘛,只是……這世間你我不認識的人還多著呢。”
“姑娘熟知江湖掌故,自也是常闖江湖之人,以姑娘的身手,決不會是無名小輩。”皇朝肯定道,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風夕的臉,“姑娘若肯洗洗臉,讓我一睹廬山真貌,那樣要認出姑娘便不是難事了。”
“哦?”風夕灰黑的髒手撫上同樣灰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