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們活著,所堅持的唯一信仰!”
“這便是東陸的道麼?有情之道?那又何為有情?”柳塵的目光愈發迷離,直至遠山日落黃昏。
“大王,你會痛麼?痛,便是有情!”
“可是我沒有心……該如何去愛?”
“愛,發於靈魂,止於知守……有沒有心,愛始終永存人間!”
“謝謝!”柳塵掙扎著站起身來,強忍著久坐之後的頭暈與腿麻,他微笑著,衝老和尚拱手鞠躬,語氣無比虔誠:“如果說以前,我是為了保護而保護,那麼今天以後,我將為愛而戰,欠下他們的信仰,我會在生命終結的那一刻,盡數回饋!”
“風雨過後,彩虹如約而至,永夜盡頭,黎明終有聖光!”夕陽的餘暉悄悄披灑在柳塵的肩頭,老和尚輕笑,透過那即將遠去的紅日,他雙手合十,高唱梵歌,靜謐的傍晚,那隨風而逝的沙啞,宛如記憶深處的佛國,芬芳著七里香飄滿的晚鐘。
……
月上樹梢,星海縹緲。
擁擠在陋席撐起的草堆裡,柳塵和老和尚相互倚靠著,皆是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打從外面回來就開始明顯失神的柳藏兵。
三人很安靜,整個城南棚戶區都很安靜,遠街的歌舞昇平,如同隔絕了兩個世界,一念天堂,回首九幽。
柳藏兵獨坐月下,滿腹心事的把玩著手中的紅楓,那一抹僅存於記憶深處的紅色,恍若夢別三生,經霜尤豔……苦嘆今夕何年?亦不懂瓊城有雨,舊風起南洋,更不知歸人有劍,故鄉秋意濃!
“今天!”突然,柳藏兵轉過身來,面對著柳塵和老和尚痴痴笑道:“我去了魚百勝府裡做工,察覺到魚太玄的禁制,所以我沒敢動手……”
柳塵二人相繼點頭,並未出聲打斷柳藏兵的落寞。
“做完了工,我剛好路過他家的花廳,瞅見他們在聽戲,我就等了一會兒……”柳藏兵笑了笑,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紅楓:“帶著鐐銬的武生,正唱起了那一年的落劍谷,我出生的時候,還有我爹,我娘……唱到聖尊給我起名兒,天魔們都在笑,我不知道他們笑什麼,笑著笑著,那武生卻在臺上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哭什麼,我就是柳藏兵啊,沒錯啊,我就是落劍谷的楓!”(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落劍谷的楓(下)
距離魚太玄的十日之期還剩不到兩天。
人頭攢動的第九城中央工地上,宏偉廣場的輪廓幾乎是若隱若現了,在那些天魔工頭們的揮鞭驅使下,東陸的苦工來來往往,形容甚是疲憊。
沉悶的烈陽下,只能時不時聽見一些青磚落地的聲響,伴隨著域外天魔的喝罵,氣氛十分壓抑,連喘息都不曾呼喊出來。
“你們聽說了麼?”
悶頭堆磚的間隙,灰頭土臉的柳塵在老和尚的幫助下稍稍有了一絲休息的機會,抬頭擦汗的時候,便聽得人群中的妖族老者壓低了聲音時急時緩道:“二位大王與佛主冕下一道,已經走出了陰山,還繞過了幽雲邊境的天魔大營……哼哼,我估計啊,這狗孃養的魚百勝,而今都不敢走出府邸半步吧!”
“可不是麼!”又有一落魄書生模樣的人族中年一邊揮汗如雨的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抬頭恨恨一笑道:“十多年前,劍神大人得到了勇誠聖子拿命換出來的情報,千里走單騎,差點就要把魚太玄手下的精銳高手給一鍋端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魚太玄也不是蠢人,哪怕前些年都說劍神大人羽化了,他也不敢大意,每每建立新城的天魔,府中都留下了魚太玄的感應禁制……哼哼,沒想到他們也有害怕的時候!”
“真希望大王他們現在就來第九城!”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石條,顧不得遠處守衛天魔的皮鞭抽擊在自己身上,血肉怦然模糊,魁梧異常的蠻族大漢憤然開口,一臉猙獰道:“只要吾王需要,老子第一個舉旗造反,不殺光這群域外雜碎,老子誓不為人!”
“木將軍說得沒錯!”讓柳塵和老和尚頗感意外的是,這大個子蠻人竟還是個將軍,當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聽得他的低吼,周遭的東陸各族青壯們終於變了臉色,那不是害怕和恐懼,那是炙熱,是一別經年的痴狂:“以前咱們做牛做馬就算了,滄瀾王隕落,東陸只能認栽,現在老天爺開眼,讓咱們的大王重回人間……哼哼,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哎哎哎……你們先別衝動!”見到遠處的天魔有些察覺到此間的異狀,妖族老者趕緊出聲制止了趨近暴動的人群,“木將軍,您再忍一忍,小老兒這次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