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又怎麼了?”
“再見!”
年邁的老父凝望著兒子的眼淚流過了面甲,他們看不清彼此的形容,卻感受到了彼此身體裡傳來的餘溫……
“兒子,再見!”
相互告別著,微笑著,一直等到了大都督諸葛子明獨自爬上了城樓的最高處,良久,戰鼓響,雷雨交加……
“玄甲軍!”
“殺!”隨著吳鋒聲嘶力竭的一聲怒吼之後,數十萬玄甲軍將士們如同鋼鐵洪流,瞬間就席捲了遮天蔽日的陰冷天空。
當腥臭的血肉模糊了斑駁的荒原,當喊殺聲遠遠消失在昏暗的地平線上,孤獨的鼓樓上,響起了諸葛大都督沙啞而乾澀的高唱……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風急雨驟之時,地階巔峰術士的自爆,足夠炸燬了函谷關最後的鼓樓……
……
沿著滄瀾江順流而下,在一艘裝飾大氣古樸的樓船上,姿容婉約的週末猛然回頭,望向了烏雲滾滾的西北方,在她的懷裡,嗷嗷待哺的小童,突然就咧開了嘴,乾淨明媚的笑出了聲來。
……
薔薇六年的春雨,遠比記憶裡任何時候都來得連綿悠長,等到駐守在凌絕峰的裁決衛守軍悄然撤離之後,整個滄瀾軍團在面如死灰的滄瀾王的帶領下,堪堪來到了支離破碎的函谷關……
“拿什麼換?”
死氣沉沉的滄瀾軍方陣裡,柳塵越眾而出,打馬來到了眼前的屍山血海之前,當兩具遍體鱗傷的屍體被域外天魔們高高舉過了旗杆,魚太玄頷首輕笑,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向柳塵招手示意。
“你用劍是哪隻手?”瀰漫在空氣裡的血腥,焦灼著甘甜芬芳的葡萄釀,魚太玄兀自坐靠在雲端深處,那模樣,說不出的愜意歡快。
“右手!”摘掉了頭盔面甲,柳塵甚至連哭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