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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東歸?歸去何方?”恨恨的踩踏著腳下的青石白條,吳桐悲從心來,“這裡是我的家,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現在你告訴我,我們守不住了?呵呵……我特麼怎麼也要部那木東林和昊青的後塵,變作喪家之犬了?”

“……”

“我曾經有想過,我會想很多人一樣活不過這個亂世,可是我不接受那種一直到死也回不了家的那種……我不走!哪裡也不去!”

“你必須得走!”快步走到淚雨滂沱的吳桐身前,諸葛子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低吼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死,唯獨你不能,你活著,刀宗就活著,刀宗活著,渭州人才會活著,只有渭州人活著,我們的死,才有價值!”

“都督!”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涕淚縱橫,吳桐突然咧嘴笑了,笑得彷如那一年的長安,沒心沒肺得春光燦爛:“我已經有兒子了,他可以繼承我的一切,我是刀宗少主沒錯,但首先,我是一名玄甲軍的戰士,守衛函谷關是一萬年前聖尊交給玄甲軍的使命,關在人在,關破人亡,這是榮耀,我求之不得!”

“可是你會死的……”

“那就死吧!”

……

踢踏的馬蹄濺起了漫天的風沙,渭城煙雨依舊在,恰似人間夕陽紅……

不理會周圍人群匆匆忙忙的問安,吳桐形色慌亂的走到了西廂角落裡的繡樓之前。

院子裡,有一風韻猶存的中年貴婦正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侍女們搬箱倒櫃,離別的愁緒,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悲傷。

良久,貴婦抬頭,側眼望向了呆立在小院門口的吳桐。

“你不走麼?”貴婦笑了笑,神情很是複雜的走到了吳桐身前,半晌,她抬頭深深的望著吳桐那青須凌亂的雙頰,她很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表現的分外平靜:“按你爹的要求,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長安那邊,也都準備得妥妥當當……到了那邊,應該不會有這麼冷吧……”

“娘!”只是稍稍紅了眼眶,吳桐仰起頭來,不敢再去看身前婦人那滿是期待的眼睛:“您帶著末末和定方先走,大概到長安的時候,孩兒和爹爹就來找你們!”

“沒事兒!”輕輕的拉住了吳桐的手,感受著那一絲痛徹骨髓的冰涼,貴婦人黛眉輕蹙,故作鎮定道:“咱們大西北的男兒,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桐桐,娘因為你的決定而感到驕傲!”

“噗通!”

陡然跪在地上,吳桐獰著臉,重重的三跪九叩,青石板上斷斷續續傳來的咚咚聲,直讓繡樓前各自忙碌的人們瞬間失聲,旋即淚灑當場。

“不去看看末末和定方麼?”

“不去了!”沒有回頭,卻已然淚流滿面,吳桐頓住了身形,掙扎了好久,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聲音顯得無比輕鬆:“娘就替孩兒向他們道個別吧!”

“需要帶話麼?”

“告訴定方!”抬腳遠去,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吳桐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了漫天紛飛的大漠黃沙之中:“埋我白骨雪山旁,挽我舊弓射天狼!”

……

函谷關,塞北大營。

錯落零散的篝火旁邊,每一個玄甲軍的戰士都很安靜,經過一段時間的疏導,函谷關的後方的渭州數十城,皆是人去成空……就在百姓們依次東歸的時候,也有很多玄甲軍的退伍老兵忍不住再起拿起了刀盾,換上了堆積在放假角落裡的殘甲,是啊,就如同當年,吳鋒站在渡鴉嶺前,聽得那親兵小刀很是驕傲的說:“渭州人的刀,怎麼可能生鏽!”

能戰鬥的男人,基本上都很自覺的留在了渭州,這是家,更是淋漓鮮血都沖刷不掉的舊信仰!

“哎,沒想到,咱們法外狂徒的兄弟幾人,終究還是沒辦法在有生之年重逢了!”

大和尚苦行將身子包裹在皮襖裡頭,靜靜的走到了獨自喝悶酒的吳桐身邊,安然坐下之後,他一邊撥弄著眼前的火堆,一邊舉起酒囊於吳桐相互致意道:“你若死了,最難過的應該就是子明,呵呵……”

“哼哼!”一大口烈酒下肚,微醺的潮紅頓時就腫脹在他的臉上,只見他冷哼一聲,很是不屑道:“他那酸秀才,巴不得老子早點而死呢!”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大和尚苦笑搖頭,很是認真的低頭嘟囔了一句:“人生最大的殘酷,便是在你想要吵架發怒的時候,連個頂嘴的人都找不到!”(未完待續。)

第十章:天開函谷壯關中(中)

“你完全可以走的……去南方,找塵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