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墨守義先生?”柳塵輕踮著腳尖,遠遠的望著那黑瘦老人,壓低了嗓音在小和尚耳邊問道:“長安第一高手?”
“應該是吧,山主已經閉關五十餘載,書院的所有事務,現在都是守義先生在署理著!”小和尚仰著頭,看也看不見前方,只是聽到了林夫子的介紹,這才頷首朝著柳塵解釋道:“聽說十多年前,劍主大人曾與守義先生交過手,數百回合不分高下,傳聞,守義先生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大多數聖主,實在是深不可測!”
墨守義的出現,確實在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新生們心中震撼,卻也不敢太過於放肆,場面一時間倒是顯得有些詭異不已。
“現在,大典第一項,祭祖!”好不容易捱過了林夫子的長篇大論,眾新生神色激動,在院判大人的帶領下走上了臺階,來到了宗祠大門之前,而後依次透過,進到了裡面。
宗祠很大,卻也只有一個大殿,大殿之內,正中央供奉著兩個最大的牌位,左側的位置,則供奉著稍小一點的九個牌位,右側也是九個,每個牌位的後面,都是懸掛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像,在那些高超技藝的畫師筆下,所有畫像都顯得尤為逼真,那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注視著走進大殿的這群少男少女們。
感受到了那些先賢的注視,即便只是畫像,大家的心中也是一樣驚若寒蟬,絲毫不敢抬起頭來,彷彿任何因好奇而想要探索的眼神,都會變成一種褻瀆。
“第一祭,祭聖祖!”林夫子站在院判大人身邊,抬手清聲唱道:“聖祖天璣,人族至尊,滄瀾之戰,力挽狂瀾,使我族人得以延續,又傳道三千,教我子孫自強不息,諸位學子,請三拜九叩首!”
“諾!”寬闊的大殿之內,響起了異口同聲的應答,所有學子皆是一撣衣衫,恭敬的跪倒在地,朝著聖祖天璣行禮。
“第二祭,祭神王!”眾學子沒有起身,又聽得林夫子高聲唱道:“神王吞骸,登天百步而封神,乃神族至尊,滄瀾之戰,與我族聖祖大戰數日,不分高低,乃天地間至強者,與我族聖祖並列為東陸二尊,強者,不分敵我,不分種族,依然應該得到尊敬,諸位學子,請三拜九叩首!”
再次叩首的柳塵這才知曉,原來正中的兩個牌位便是聖祖和神王,也難怪,要說這世上,能和聖祖天璣並列而坐的,除了神王,還能有誰?
“第三祭,祭人族九聖!”所有學子依言轉過身來,面向左側,“人族九聖,乃聖祖天璣親傳的九位弟子,是大夏九聖地的開派老祖,在那最黑暗,最荒蕪的年代,九聖人捨身忘我,為人族建立了新的秩序,使我大夏國祚延續萬年,百姓得以安居樂業,諸位學子,請九叩首,一拜高祖武皇帝,二拜聖教初代教宗,三拜太極觀武神,四拜藥王谷醫聖,五拜劍閣劍尊,六拜刀宗刀祖,七拜佛國初代佛主,八拜廣寒宮初代女神,九拜聽雪樓初代聖女!”
“第四祭,祭東陸諸族先賢!”人群再次轉身,面向右側,“東陸人族之外,有雪國神族,極星海妖族,西域漠北蠻族,聖祖曰:三人行,必有我師。諸族先賢,亦可為我師,那些最痛苦艱難的年代,先聖們前仆後繼,不斷的開拓,探索,用生命的代價為我等後代之人建立了完整的修行體系,與天鬥,與地爭,東陸四族的聖人們不懼長路艱辛,苦苦探索心中的道,當為我師!眾學子,請九叩首!”
“祭祖禮畢!大典第二項,諸聖面前立誓!”良久的沉默之後,林夫子再次揚聲,讓所有學子面對著聖祖的牌位,包括院判大人在內,大殿內所有人都是右手覆於胸前。
“自修行之日,不論文物道藝,當以心立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一次是院判大人開口,那沙啞生澀的嗓音傳入了眾人的耳際,顯得格外的神聖,莊重。
所有人都抬手挺胸,雙目直視前方,面容莊嚴無比,“吾當以心,乃明眾生,吾當以劍,鎮我山河!”
宗祠內,整齊的誓言傳出去很遠很遠,驚起了遠處林中的飛鳥,吹皺了華清池寧靜的水波。
晨鐘再響九聲,所有學子依次退出大殿,回到了方才站立的前坪廣場之上,院判大人沒有隨著眾人出來,只有那些夫子,在林夫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所有人面前。
掃視了一眼臺下朝氣蓬勃的少年們,林夫子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道:“最後一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書院乃是聖祖的道統,自然有它的規矩,今日起,諸位新進學子當收藏好自己的兵刃,書院不得見血,不得同門相殘,以後,你們的兵器,都在這裡了,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