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琮那孩子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可是如若對方可以放過玉琮一條生路,那對方到底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是裂巖令主替少主擋開了一劍,就因為這個,裂巖令主現在也身受重傷……還好少主他……”近日來瓊英宮中的人都把玉琮看成了赫燕霞的繼承人,平日他們只是在心中想想,可到了緊急之時,這位下屬就一不小心將此話自然地說了出來,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不過抬眼一看,赫燕霞並未露出絲毫不悅之色,好像也是自然而然就接受了他的口誤。
“你是說裂巖令主為了救玉琮受傷了麼?”赫燕霞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那屬下還在揣摩宮主的心思,揣摩著下一任的宮主之位會不會直接傳到玉琮身上,他要不要早點去巴結一下這位少主,此刻聽到赫燕霞詢問才回過神來,趕忙應一聲“是”。
赫燕霞凝神深思,但是始終沒有摸到那個讓她感到疑惑的思緒,最後放棄作罷,讓那位屬下趕緊帶人去把刺客追到,自己跟著穆紫杉一道去了玉琮的房間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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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琮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在他身邊不遠處,馬婆婆正躺在一旁的小榻之上,由大夫替她包紮傷口。
玉琮的傷在他胸口上,滾熱的血從他胸口處的劍口流出,染紅了大片衣衫,心疼得穆紫杉巴不得是自己替他捱了這一刀。赫燕霞進屋之後,玉琮早已被宮中大夫包紮好傷口,赫燕霞在玉琮身上檢查了一下,確定他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之後,視線便移向房間另一側馬婆婆所在的方向。
馬婆婆此時半躺在一個小榻之上,她受傷的地方是在頸側,看來那位刺客也是下了殺心想要置馬婆婆於死地,好在馬婆婆有武功底子在那兒,那個刺客雖然有能耐卻也沒能殺了她,還讓她把玉琮也救了出來。
看馬婆婆由人包紮完傷口,赫燕霞似乎隱隱覺察到哪裡異樣,那思緒一閃而過卻又倏忽間沒了影子,赫燕霞想從馬婆婆這兒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馬婆婆卻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在赫燕霞提出疑問之前便提出她受傷之後身體不適,想要早點回去休息,赫燕霞猶豫片刻,還是讓她先回了房,沒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
那一天下午和那一整夜,赫燕霞都和穆紫杉一起,一直守在玉琮的身邊,寸步不離地照看著他。
直至第二日清晨大夫說玉琮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赫燕霞才讓人死活將穆紫杉架走回去休息,她自己留在玉琮身邊繼續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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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陰之處的房間由於缺少陽光的照射總是有些陰冷,偏生那房間的主人還將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不讓一絲光線透進來,就好像這房間的主人是理應生活在陽光無法照射到的黑暗之處似的。
房間中有淡淡的香氣繚繞,香爐中升起絲絲縷縷的白霧,細細一聞便能聞出這房裡燒的是白芷香。
藺白的習慣幾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變過,他的表情和語氣也跟許多年前一樣,一直都是不動聲色的平靜,只是現在他身上卻多了一些陽光也融不掉的冰寒之氣,彷彿整個人都被包裹在無法穿透的堅冰之中一樣。
那天阿七回來之後便立刻到了藺白的跟前向他報告,將藺白吩咐過的事調查好再一一告知他聽。
藺白背對著阿七,站在牆邊靜靜地聽著,沒有一句回應,好像是在想著他自己的事情,絲毫沒將阿七的話聽進去。
“所以……現在你查了這麼多,你還是不知道去找玉琮的人是誰麼?”不過等到阿七說完,藺白的問話卻表明他並未走神。
“阿七求令主責罰。”阿七跪在地上將腦袋埋下,藺白卻笑了笑,沒有順著阿七的話說下去。
“一直以來,我是對你太壞了……”藺白突兀地說起另一個話題,阿七跪在地上不敢看藺白,卻像是突然被他戳中了一般,心口一緊再說不出話來。
“以前總是你一犯錯就打罵你,總是讓你去做一些危險又艱難的事情,可是不管交託給你的任務再難,你都能替我辦好,我打你罵你你也從無怨言,甚至最後我任性讓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也順著我的意思,只要我說了,你就去做……”
藺白就像懺悔一般,對阿七說了一堆東西,在這之前藺白從未和阿七有過什麼交心之舉,二人除了交託任務和命令之外,再未說過其他,此時藺白卻毫無來由地說起這些話,直讓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的阿七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卻又有一些隱約的期待。
只是藺白是她主人,那樣的事情她從來不敢多想。
藺白卻慢慢踱步走近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