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只是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情緒，她厭惡這女人的卑鄙，拿出師門和師妹逼著自己答應她的條件，她也憎恨自己那一時的軟弱和衝動，竟然順著她的意思吃下了那個不知底細的東西，除此之外，這女人到底從何處找來這隻有瓊英宮宮主才能掌握的東西也讓她十分在意和不安，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竟找不到可以與這女人對質的話，只能捏緊了拳頭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她。

“穆女俠為何要如此激動？難道你真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愛上那赫燕霞麼？……忘了師門這些年對你的諄諄教誨和全家幾口人的性命愛上仇人，這還當真是聞所未聞的不仁不義呢……”蒙面女子說著吃吃地笑了起來，就像尖刀在碗底刮過般尖利刺耳，如針尖刺痛穆紫杉的心臟，可是她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因為同樣的詞語也無數次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若是她真的愛上了赫燕霞，她該如何面對師門又該如何面對死在瓊英宮手下的家人？那樣的掙扎實在太過痛苦艱難，若是有朝一日真要讓她面對那麼難堪的局面，或許她會寧願自絕於世也不願選擇這天平的任何一邊。

“我自然不會愛上赫燕霞，姑娘你無需為我擔心……”說出口的話幾似負氣，還有些自欺欺人的決然，蒙面女子見她滿臉厭惡也沒生氣，反倒安慰般勸起穆紫杉來。

“我知道讓穆女俠你獨自潛入瓊英宮十分危險，可是為了這江湖的太平，為了那些被瓊英宮無辜殺害的人，穆姑娘的所為必然為世人感激，你的付出我們也定會銘記於心。”

穆紫杉聽著這女人說的道理只冷冷哼了一聲，對於他們是否會記得自己，穆紫杉並沒放在心上，只是這女人為何會有瓊英宮宮主才有的東西，這讓穆紫杉十分在意。

“為何你會有這絕情蠱……這東西不是隻有瓊英宮的宮主才有？”

“這東西我也只是偶然間得到，雖然難得卻也不是完全拿不到的東西……穆姑娘你覺得這有什麼奇怪麼？”

穆紫杉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又一直平和冷靜，聽不出任何情緒，穆紫杉雖然心有懷疑卻也拿不出可以質問她的證據。就算這女人真是派人潛入了瓊英宮，按著正理她也是自己一方的同伴，穆紫杉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擔心，想到瓊英宮和赫燕霞，穆紫杉心亂如麻，如果有朝一日瓊英宮真的能憑著自己的幫助傾覆，她也算是完成了師門的任務，也算替慘死的家人復了仇，只是她卻不想傷了赫燕霞。若是能有什麼方法能讓她不殺赫燕霞……那想法在穆紫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心中微茫的希望讓她忐忑了很久後終於像那蒙面女人開口，

“……如果有朝一日……我完成了任務，你們是否會將這絕情蠱的解藥給我？”

那女人聽到穆紫杉的問題卻有些意外地笑了，好像這是穆紫杉早就該知道的事情，“穆女俠你難道不知道麼？這絕情蠱從來都是無藥可解……”

那女人的話彷彿萬箭穿心般誅滅穆紫杉心中希望，想要捏緊拳頭卻發現手腳僵硬得可怕，蒙面的女人見她恍然失神地站在原地，輕輕地冷笑一聲把話說了下去。

“不過到時候若赫燕霞死了，你就算身上留著這東西也沒什麼大礙，有沒有解藥又有什麼分別呢……你說是不是，穆姑娘……”有模有樣的話卻無法掩蓋她故意的隱瞞和欺騙，這女人貌似安慰的話卻叫穆紫杉心中升起強烈的憎意，幾乎讓她把持不住想拔劍殺了面前的女人。蒙面女感覺到穆紫杉的殺意，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驚訝也不動怒，只是不動聲色地在穆紫杉心口被她刺中的地方又狠狠補上一刀。

“而且……瓊英宮若真是這樣為正道所滅，就算赫燕霞還活著，你以為她會原諒一個背叛了她的人麼？”

強烈的殺意被絕望所淹沒，穆紫杉捏著劍柄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那個她將要面對的未來穆紫杉不敢去看，不管是師門的期望，或是九泉之下家人的大仇，還是赫燕霞對她的信任，她不想去選也不敢去選。

穆紫杉雖然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她的痛苦和掙扎卻明明白白地讓那蒙面的女人看在眼裡，彷彿看著穆紫杉這副模樣會讓她莫名開心一般，蒙面女人說話時都帶著隱隱笑意。

“赫燕霞那種人，若她想做成一件事，無論用任何手段她也會去做……將她留在世上會是多大的威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在穆紫杉還未想清楚自己到底該選擇哪一邊之前，他們早已替她和赫燕霞定下所了所有事情的結局。

“不管你想殺或是不想殺……赫燕霞都必須死。”

作者有話要說：卡到一半今天又有飯局要出去了=&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