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只管和哥哥說……”
“哥哥你只要帶我二人一道上路就好,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受人恩惠的人,到了北方我和拙荊找一處定居下來,我就去做點小買賣,一邊賺錢一邊替她治病就好……”
那富商聽了赫燕霞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又給赫燕霞斟上酒,兩個人喝了一夜相談甚歡,那富商喝到醉酒時竟還拉著赫燕霞說要與他結拜。
富商答應與赫燕霞她們一道北上之後便吩咐手下現在這楊花村休息幾日,等到他兄弟置辦好一切之後再一起走。
一行人在楊花村耽擱了幾天,賣掉了這處小屋和那兩處薄田之後打算第二日再走,拿著那袋銀子,明明沒有多少卻覺得莫名沉重,這幾日赫燕霞有些說不出的煩悶,只是她覺得有些問題想來無益,想得再多也沒有用處,索性不去再想。
而且若是這事讓那個木頭知道了,她定會比現在更憎惡自己,只怕以後那人日日都會念想著如何將自己這個大魔頭殺死,為武林除去一大禍患。
越想心中越覺得煩悶,索性提了一葫酒走出去散心。
是夜月明星稀,夜涼如水,一個人走在河畔只覺周身微微發涼,赫燕霞知道這是那神秘女子針上寒毒所致,所以她才會還沒入冬就開始手腳冰涼。
開啟酒壺的塞子灌了一口烈酒入腹,身子稍稍暖和了一些,但心中卻還是如這秋夜一般寒涼。
不知不覺竟走到河邊那株柳樹旁,只見柳葉隨風輕擺,地上樹影晃動,便似又幽靈附在那株樹上一般,赫燕霞看了心中煩悶愈強。
遠遠看了片刻,還是端著酒葫走了過去,雖然靠近河岸這附近的泥土都很溼潤,但還是看得出來柳樹周圍的一塊地土地比四周的新一些。
拿著酒葫把葫蘆裡的酒倒了下去,淋在那棵柳樹的下面,頓時空中一股酒香瀰漫。
“這次……算是我負了你夫婦二人,你們若是化了厲鬼,來找我尋仇就是了,我也不會躲著你們……”
赫燕霞的聲音淡淡地響起,聽不出她話中的感情,只覺有些難言的悵然。
雖然從一開始就有懷疑自己是否殺錯人,但是卻太過自負,不肯承認是自己犯了錯,一直到最後真相大白,才像是有什麼在心口擊了一下,讓她覺得胸悶煩躁,也因此生出許多莫名的擔憂來。
一葫蘆酒倒完,赫燕霞仍看著地上,眼中情緒交雜,這時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人的聲音冷冷的響起,聲音雖然低沉,卻帶著巨大的憤怒和憎恨,強大怒氣幾乎要將這一地柳樹夷平。
“你說你到底負了什麼人?”
緩緩回過頭,背後站的不是穆紫杉是誰。
赫燕霞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竟然還是發生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理報應迴圈不爽。
赫燕霞看著穆紫杉無話可說,只能沉默地站立在原處。
原來這些日以來穆紫杉一直覺得赫燕霞行事古怪,不知她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這一夜穆紫杉也一直睡不著,坐在床上聽見屋外聲響,將窗戶開啟一條縫就看見赫燕霞提了一葫蘆酒出去,穆紫杉知道赫燕霞沒有散佈的習慣,心裡覺得奇怪便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後面,穆紫杉輕功本就不錯,再加上赫燕霞這一日心緒煩躁,完全沒有察覺後面有人跟著,是以才會在這裡被抓了個現行。
穆紫杉看著地上一灘被酒打溼的泥土,那一圈的泥土比周圍的更新,顯然是近日裡有人翻過土,而那一方地又微微隆起一塊。心中想到什麼,又不願相信那是真的,是以只能遠遠地看著那柳樹卻不肯走近。
“你將他二人殺了?”低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話語中的憎惡讓赫燕霞心中一寒。
“是。”只是還是坦白回答了她,淡淡的聲音,只說了一個字,沒有任何辯解。
若是穆紫杉開口問她,為何要殺這二人,她定會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她,只因她太過自負,對生人又毫不信任,加上二人此時的處境,為了保得二人安全,她才會估錯將這二人殺了。
只是她等了許久,穆紫杉也沒有開口。
穆紫杉只是靜默地看著那抔新翻的泥土,手指捏緊再放開,又再一次捏緊。
然後赫燕霞便看見穆紫杉一步步走了過來,一步步靠近自己所站之處,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緊張,本以為那人會對自己破口大罵,說自己有多麼地不仁不義滅絕天理,那人卻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沉默地挖起了地下的土。
赫燕霞不知自己此時應當如何,竟然頭一次在穆紫杉面前生出這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