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像是有了什麼主意,吩咐穆紫杉在街口等她,自己則是一轉身就沒了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待赫燕霞回來之時,她手上已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袱,她的臉色也比早上好了許多,甚至嘴角又掛上了往日的驕傲的笑意。
穆紫杉見那包袱空隙露出絲絲光芒,待赫燕霞走近之時,才看清包袱中裝了金銀珠寶,心中一緊,對著赫燕霞的臉色又冷了下來。
問赫燕霞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她也不答,只自顧自地走在前面,絲毫不理會跟在後面一臉冰冷的穆紫杉。
路過一條小巷之時,赫燕霞甚至還一時興起將一塊手掌大的玉佩丟給了路邊討飯的一個老婆婆,到了第二條街,又隨手塞了路邊的小孩一根鑲著明珠的金釵,像是那些財寶在她手中是毫無價值的廢物可以隨處亂丟。
穆紫杉心中疑惑,怕是赫燕霞又在哪裡打劫了什麼人,於是又跟上去拉住她問了一遍,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喏,就是那個院子。”赫燕霞朝著剛才離開的街道努一努嘴,穆紫杉看到剛才那個標明“褚宅”二字的大院。
“你……你怎麼能隨便……”穆紫杉心中不快,在她看來偷盜和殺人都是違背道義的事情,自然不會對赫燕霞的行為表示贊成。
“那姓褚的州官仗著他的遠房親戚是當今太后,就在這賀州貪贓枉法……這種人我拿他一點錢財算得了什麼……”赫燕霞嘴裡振振有詞,說得穆紫杉不知該怎麼答她。
“可是……”穆紫杉對赫燕霞的行為還是頗有微詞,只是找不出反駁的話。
“得了得了,反正還不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赫燕霞說著又把一塊金子扔進一戶破敗的人家,扔完之後望著穆紫杉抿嘴一笑。
笑如春日暖陽,燦爛無比,還帶著幾分任性和頑劣,看得穆紫杉也不由得愣了一晌,只覺得掛著這笑容的人全然不像那個冷酷陰險的瓊英宮宮主。
只是下一刻又想起這人的種種惡行,她殘害無辜,為禍武林,甚至還心腸歹毒地將二人的救命恩人殘忍殺死,剛才心中生出的片刻的柔軟又瞬間消失不見。
對於這人的感覺卻越發矛盾起來,怎樣也猜不透想不通,真真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古怪矛盾的人物。
赫燕霞手上的錢一路走一路散,有時看到個泥人或是個紗帽也會興起給老闆幾錠銀子買下,只走了小半天的時間,這位“赫財神”包袱裡的金銀就已散去了大半,穆紫杉跟在她後面,一路看著她這副模樣實在有些無奈。
“照你這勢頭花下去,這包金銀怕是用不了一天就花完了。”穆紫杉有些譏嘲地輕笑一聲,赫燕霞聽了也不動怒,滿臉的不以為然。
“反正花完了再去拿就是了……”一副從自家拿錢的口氣,這話聽得穆紫杉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這人腦袋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竟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赫燕霞看了看包袱裡剩下的金銀,抿嘴一笑,回身笑盈盈地看著穆紫杉。
“別的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今天你要好好陪我,陪到我盡興為止。”
也不等穆紫杉回答,赫燕霞便回去牽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穆紫杉滿臉通紅地想掙脫,卻被赫燕霞死死拽住。
“別亂動。”又是帶著威脅的口氣,赫燕霞頭也不回地說道。
穆紫杉知道赫燕霞的性子,你越是跟她對著幹她就越會任性亂來,索性什麼都不管任她拉著,只等她興致散去就好。
赫燕霞拉著穆紫杉逛了一會兒,找了處酒館要吃東西。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手頭寬裕的緣故,赫燕霞今天要了整桌穆紫杉從沒聽過的飯菜,還叫小二打了兩斤二十年的花雕,手腕闊綽得令人咋舌,引得不少人往她二人處打量。
不過眾人也只當她是路過此地的富家公子,打量了幾眼之後也不再注目,酒館中的人又各自說起各自的話題。
二人邊吃菜邊喝酒,赫燕霞給二人杯中添滿酒,舉杯微微一傾碰在穆紫杉的杯沿上,然後一飲而盡,穆紫杉也陪她喝了幾倍,只是不像她那般豪飲,吃飯喝酒間鄰桌的客人換了好幾個話題,赫穆二人也未去細聽,後來隔壁桌一個做江湖俠士打扮的漢子說了一句話,忽然引起了酒館中眾人的注意。
“話說……最近我聽到一個關於瓊英宮那女魔頭的訊息……”
眾人聽了這話都有些吃驚,就連隔壁幾桌的客人無意聽到這話也放下了正在說的話題,靜下來想聽聽這男人到底要說什麼。
赫穆二人本在悠哉地吃飯,聽到這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