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話,可馬婆婆卻像是故意吊著她胃口一般,一句話也要拖上老半天,聽得赫燕霞幾乎是眼中冒火,若是這眼中的火真能燒起來,怕是十個馬婆婆也要被她的眼神燒成灰。
馬婆婆倒是也識趣,沒有真的拖到自己被赫燕霞的怒火燒死,拖了一陣之後便繼續說了下去,只不過看著赫燕霞這樣子還是忍不住想再作弄她一下。
“那是在承禧十二年,還是在承禧十三年,又或者是在承禧十四年的一個冬天……”馬婆婆本來打算一直數到先帝駕崩那一年的,不過看了看赫燕霞幾乎已經青黑的臉色,還是覺得先在這打住比較好。
“老身也是偶然路過一個小縣,那天天色已經晚了,我就打算在那找戶農家住一晚第二天再繼續趕路,後來就走到一個村戶家,那家男人好像是叫二狗還是叫狗剩,對人真是熱心啊,那晚上他和她老婆還殺了一隻雞來招呼我,他們家的炒瓜尖也還真是好吃,我過了這麼多年想到那味道都忍不住……嘖嘖……”
赫燕霞終於額上青筋暴跳,一掌打碎了高臺邊的一個石臺,那石臺是大理石做成的,親眼見到那東西被一個人一拳打碎,那樣的視覺衝擊力不是一點兩點可以形容的,赫燕霞的內力和爆發力也實在是強大到令人恐怖。
馬婆婆也被這一拳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還好宮主念在自己是個老臣,這一掌沒有打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還要比這被赫燕霞折磨的倒黴孩子早幾天去西天了,於是趕忙停下了自己無意義的閒扯,直接進入正題。
“咳咳,那個……二狗家那倒黴孩子就是因為不小心踩到根釘子,後來莫名其妙的就得了這七日風,後來也是剛好那天有個遊行的大夫路過那地方,我就見他用燒熱的刀子把二狗孩子的傷口刮開了,然後用烈酒淋上去……二狗那孩子真是痛得可憐啊,哇哇地哭了一晚上,後來那大夫給他開了些方子,讓他喝了下去,又叫他爹拿著那方子去藥鋪裡抓了藥,讓他給他孩子每天都喝一副,只不過具體是什麼藥,老身也不記得了……”
赫燕霞終於強壓著耐性把馬婆婆說的這些話講完,差點沒有把這高臺上另外一邊的石臺也打碎了。聽了馬婆婆說的,便召來教中醫術高明的幾人,問他們是否知道治七日風該用什麼方子,結果幾人聽了之後都連連搖頭,於是赫燕霞臉色更壞,那幾個不幸被她叫上去問話的人差點沒被宮主這恐怖的神色給嚇死。
赫燕霞叫那幾人去找會治這病的大夫,那幾個人領了旨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只怕再在這地方呆上片刻,自己就要惹怒宮主被她丟去河裡餵魚。
瓊英宮的鞭子是特製的,牛皮裡面還絞了銅絲,穆紫杉這些日子天天被這鞭子抽,傷口長好了又被打裂,然後再長好,赫燕霞聽了馬婆婆的話便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書,便立馬想到穆紫杉身上的風毒定是來自這鞭子,瓊英宮倒是一直都沒在意過挨鞭子的人會不會生什麼病,只是因為以往捱了這麼多鞭子的人,現在都沒一個活在這世上了。而對於這位一直挨鞭子卻還活著的例外,就算她體質不差也稍有些功夫底子,可要不是赫燕霞拿瓊英宮裡上好的補藥給她吃,她恐怕也撐不到現在這時候。
明明把她打成這樣子的人是自己,赫燕霞卻還是心中怒氣不止,可若是真要發火這些火氣都該發在自己身上,那些怒氣還真是想發也找不到地方可以發。只見她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害苦了她身邊一群被她嚇得像驚弓之鳥般的手下,也只有馬婆婆一人看著想偷笑卻又不敢笑,僵著一張臉憋得辛苦萬分。
赫燕霞身後的手下見宮主這樣子,於是也戰戰兢兢地開口詢問,“那掛在這裡的這人到底要怎麼處置?”
“把她取下來,抬回去等大夫來給她治病。”赫燕霞的話裡還有火氣,聽得身後的手下也是心驚膽戰的,怕自己哪裡沒做好又惹了宮主生氣。於是趕緊三兩下就將穆紫杉取了下來,招呼了兩人過來之後,便將她往刑房抬回去。
“等等!”
赫燕霞清亮的聲音又在抬著穆紫杉那兩人的身後響起。
那兩人連忙轉過身來,一邊抬著穆紫杉一邊還要在赫燕霞面前跪著說話。
“請問教主還有何吩咐?”
“你們先把她……”赫燕霞這話說了一半,又生生停頓了下來,聽得手下們心中忐忑難安,想問卻又不敢問,可是宮主又像是死活不想把這話說完似的,硬是看著那二人差點要被她嚇到半死才終於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先把她抬到我房裡去。”赫燕霞的這句話聲音不大,可是那幾個手下卻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