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折磨了那人半個多月,還每日讓人給她喂水喂藥,讓她捱到最後全身盡爛而死才肯罷休。
被她殺的人多了,她的名頭也越來越壞,到了後來江湖上只要一提到赫燕霞這個名字,便人人談之色變。她手段歹毒,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師父都能親手殺害,可是即便人人都對她恨之入骨,卻是連她名字也不敢,只怕什麼時候招惹上她,厄運便會連連降落在自己身上。只要想到那些招惹過她的人的下場,即便赫燕霞擁有絕色的容顏,卻也無人敢去多看她幾眼,更不要提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可是眼前這人卻似乎並不害怕。
甚至還敢用這樣放肆的眼神看著自己,就連赫燕霞的那些手下都忍不住替她膽寒。
赫燕霞覺得十分有趣。
“你叫什麼名字?”
赫燕霞又問了一次,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臉,看起來柔若無骨的撫弄,力道卻大得讓那人不得不轉頭直視,這等功力實在是強大得令人害怕。
輕蔑之外看著赫燕霞的眼神卻多了幾分嚴肅,彷彿也認識到眼前的敵人有多麼可怕,讓她不由得多了幾分認真。
可是她還是久久沒有出聲。
赫燕霞的眼神對上她的,燦若星辰的眼眸卻透露出讓人顫抖的寒氣,似乎還是在詢問剛才的那個問題。
“和你無關。”
那人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
赫燕霞卻笑了,勾魂攝魄的笑容,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溫度。
“你不想說,那讓我告訴你怎樣?”
那人的眼光集中在赫燕霞的臉上,看著她的眼,彷彿想從中探究什麼一般,可是那沉沉如墨的黑眸中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叫穆紫杉,你師妹叫梁錦月,你們的師父叫殷明楓,你們都是被天禹門派來的……你和我說是還是不是?”
赫燕霞兀自在笑,被鐵鎖綁在木樁上的人卻頓時瞳孔緊縮。
穆紫杉看著面前的人,秋水般明眸,豔紅似要滴血般的朱唇,柳葉眉笑起來如月牙一般,可是這笑容卻如此陰寒,這兩個月她可以受盡折磨也不哼一聲,可以見到人人聞之色變的大魔頭也不低頭,可是聽著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她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凝結,周身冰凍般寒冷。
2契約(二)
聽到那些名字從她嘴裡說出,彷彿一生中最大的噩夢。
一個細作的底細,若是被敵人挖出來,這是比他被人殺死更可怕的情形。
穆紫杉被赫燕霞這一句話驚得頭腦一片空白,卻見赫燕霞只是笑,像是在觀賞什麼有趣的玩物一般看著自己,穆紫杉的神情越是緊張,她便越覺得興味十足,彷彿面前這人的心驚膽顫是這世上少有的趣味,非要她細細把玩才能享受到其中完全的樂趣。
穆紫杉很想確認什麼,可是卻不敢開口,只怕自己一開口便露了破綻。
她被這些魔教的人折磨也好,最後被他們殺掉也好,從被抓住的時候她便早已認命。她不指望自己能夠活著離開,她只希望那個人,起碼她能夠安全回到師門。
可是剛才赫燕霞所說……
穆紫杉盯著她的眼睛,卻沒辦法從裡面發現絲毫的情緒,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瞳孔中的深黑墨色所掩蓋,那種拼命探尋卻一無所知的感覺讓穆紫杉很害怕。
“害怕麼?”赫燕霞輕聲詢問,說話時隱隱帶著笑意,雖然語氣無比溫柔,可是神色依舊沒有溫度。
“你……”穆紫杉想問她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只因她剛才的話一激她便有些亂了陣腳,說話時也忍不住激動而憤怒,可是話到嘴邊,還是猶豫著沒有問出口,只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牽扯到她。
赫燕霞玩味地看著穆紫杉緊張的表情,白皙而修長的指尖拂上她鎖骨處被烙出的血芙蓉上,赫燕霞很懂得怎樣減輕疼痛,也知道怎樣讓疼痛的感覺更劇烈,她也知道力道用在什麼地方會讓感覺更強。找準了地方輕輕一按,便讓穆紫杉疼得忍不住輕哼,看著她疼痛的樣子,赫燕霞卻笑了。
“這麼在意那個小師妹?”
穆紫杉沒有說話,赫燕霞也只是看著她輕笑。
穆紫杉身上有凌亂的青紫和皮開肉綻的傷口,佈滿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有種奇異的綺靡,赫燕霞的手指拂過她的傷口,指尖甚至探入那些綻開的傷口之中,引得穆紫杉陣陣劇痛難忍,卻死活不肯開口叫一聲,只有咬緊牙關身子陣陣地緊縮。
赫燕霞覺得這個人死要面子的樣子實在是很有趣,想把她的臉抬起來看看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