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宮主覺得這畫面說不出的好看。
穆紫杉知道剛才赫燕霞點的是心俞穴,若是她再多用幾分力,自己說不定就這麼死了,不過她很懂得如何控制手下的力道,所以這一點不輕不重,沒有傷到穆紫杉的性命,不過也讓她吃了些苦頭,被點過之後痛得臉色更加蒼白。
明明可以一招便結束自己的性命,卻一直都吊著自己一口氣,穆紫杉也知道這位赤宮主估計在自己玩夠之前都不會放過她。
想不到這世上竟有這樣歹毒殘忍的人,穆紫杉想著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輕蔑與厭恨,赫燕霞看著她笑,臉上滿是玩味的神色,只問她到底在笑什麼。
“你說你最恨叛徒,可是我從未忠於過你,又何來背叛?”
赫燕霞臉上帶著笑意看著穆紫杉,不過卻沒有說話,穆紫杉也不等她回答,繼續說下去。
“像你這樣歹毒的人,這世上有誰肯真心對你忠誠?你竟然還說什麼背叛,真是天大的笑話。”
穆紫杉說著這話,連赫燕霞周身的一群侍從手下都忍不住變色。
赫燕霞這個名字,不管在瓊英宮還是在江湖上,只要說出去,怕是沒有幾個人是不害怕的,可是要說起忠心跟隨她的,不是有把柄握在她的手上便是懼怕她殘忍的手段,這事情雖然每個人心裡都心知肚明,可是像穆紫杉這樣敢明明白白在赫燕霞面前說出來的卻根本沒有。
她周身的隨從都一臉驚恐地打量宮主的神色,只怕她一發怒,說不定便會牽連到周圍人的身上,可是仔細看看赫燕霞的神情卻依舊是從容不迫,彷彿剛才穆紫杉在說的是與她毫不相關的事情,她根本連動怒的念頭也沒有。
赫燕霞不生氣也不是因為她氣度過人,只是她對於忠誠這個詞的定義實在與穆紫杉相差太多。在她看來,人與人之間,本來便是由各種利益牽制相互利用,不管是因為她手中的把柄也好,懼怕她的淫威也罷,只要那人服從她的命令替她做事便好,至於真心不真心,她也不甚在意。
所以這時穆紫杉這樣說她,她也只是覺得好笑,卻並不動怒。
“這世上誰又不是為了些蠅頭小利互相牽制利用?你若真是期待他們能對你有你所謂的那樣忠誠,只怕到最後你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
這話說得坦然,就連穆紫杉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回答。
“不過你師妹待你倒是不錯,見你被抓還想回來救你出去……只可惜她武功太次,還沒靠近關你的牢房,就被我手下的人逮到了。”
穆紫杉看著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師妹,忍不住心中一疼,這孩子實在也是傻得可以,自己拼了命把她送出去時便早已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她又何必再跑回來設法營救。
“我看她對你這樣情深意重,這些天本該你受的鞭子我還特意分了一半給她,卻沒想到這小妮子這樣不經打。”
赫燕霞這句話讓穆紫杉憤怒到極點,她本還以為近些日子是這些人失去了耐心,不再為難自己,卻沒想到自己少受的那些折磨全部都轉嫁到師妹的身上去,一時間怒極攻心,加上剛才又被赫燕霞一股厲氣所傷,聽了這句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穆紫杉被氣得吐血,卻找不出什麼可以罵人的話。穆紫杉平日裡本來話就少,幾乎從未與人鬥嘴吵架的經歷,所以遇上巧舌如簧的赫燕霞,她雖氣憤卻也說不過她。於是看著她的目光便像是要噴火一樣,嘴裡卻找不到可以詛咒她的言語。
赫燕霞見她無話,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臉,準備便將她丟在這裡便離開。
赫燕霞走了幾步,聽到背後一聲怒極的“站住”響起,回過頭去,穆紫杉正被她一個手下往房裡另一根木樁之上固定,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不是殺意可以概括的了。
“你又有什麼要說的?”赫燕霞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穆紫杉,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你說,本該我受的刑法,是她幫我承擔了一半。”穆紫杉所出的地方在這牢房裡最陰暗的角落,連身形都被濃濃的黑暗掩蓋,可是赫燕霞卻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從那個方向射出的凌厲的目光。
這樣子看著自己的人,想必是恨自己恨到了極致罷。
“如果我要你把那些本該我受的再還給我呢?”
赫燕霞笑了笑,似乎在考量什麼一樣,思索片刻之後,爽快地回答了她。
“你覺得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討價還價呢?”想不到這人竟然肯為了那個小姑娘捨身,甚至還敢和自己討價,實在是太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