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見那劍尖透骨而出,赫燕霞手臂上鮮血直流,實在驚人得很,也不知是什麼人才能將這個幾乎強到逆天的赫宮主傷到如此地步,雖然心中驚異,卻也沒有多問,走到赫燕霞身邊拿了些樹枝裹住露在外面的部分,猛一用力將斷劍從她臂中拔出,劍一拔出,赫燕霞手上頓時鮮血直湧,穆紫杉連忙點了她手上幾個大穴,才將血流止住。
斷劍拔出,赫燕霞皺了皺眉,也不多說什麼,從腰間拿出那把緋雨刀遞到穆紫杉手上。
“你再用刀在我小腿上劃個十字,幫我把裡面的毒血吸出來……”
理所應當又不容拒絕的口氣,就像能為她冒險吸毒的人是得了天下至高的尊貴一般,往日威嚴不減,絲毫沒有一個傷者應有的孱弱。
穆紫杉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彎下了腰,半跪在她身前,拿了她遞給自己的緋雨刀,在她肌膚上輕輕一劃便多了一道利落深入的刀痕,裡面紫黑的血液從傷口滲出,順著赫燕霞潔白細膩的小腿流了下去。
穆紫杉抬頭看了看赫燕霞,見她神色如常,連眉頭也未皺一下,穆紫杉便又低下頭來,拿刀在她腿上橫著再劃了一刀。
手拿著她的小腿,穆紫杉滯了片刻,定了定神,便像做出什麼決定似的低下了頭,嘴唇觸上赫燕霞鮮血淋漓的小腿,嘴裡略一用力便吸出一口紫黑的血液,將血吐在身旁之後又再低下頭去,為赫燕霞繼續除毒。
如此進行了一盞茶的時間,赫燕霞小腿上紫黑的血液終於轉紅,穆紫杉見她又陷入昏迷之中,也不吵醒她,二人逃跑急促根本沒帶衣服包裹,穆紫杉無奈只好從腿上撕下一塊白布將她身上各處的傷口包裹好,包裹好她傷口後,穆紫杉早已衣衫凌亂破敗不堪,可是想到山中除她二人也無旁人看見,索性什麼都不管,揹著赫燕霞繼續前進。
此時已是深秋,深山之中枯葉遍佈,穆紫杉揹著赫燕霞,雖然腳上綁了樹枝,還是踩得枯葉沙沙作響,赫燕霞的手從穆紫杉的胸前垂下,雖然已經昏迷,可是手中卻還緊緊捏著那隻白玉盒子,甚至有幾次穆紫杉伸手去碰赫燕霞的手,想試試能不能將盒子拿下,可是試了很多次也無法從這個昏迷之人的手中將盒子拿走,也不知她是靠著什麼辦法才能在昏睡中也緊握這小東西不放的。
穆紫杉揹著赫燕霞走了半夜,一直到東方漸白才揹著赫燕霞找了處隱蔽的山洞鑽了進去,而一直到了第二人的中午,無益堂的一行人才在穆紫杉她們放馬處的幾十裡外找到一匹無人駕馭的棕紅馬,一個個氣得捶胸頓足說不出話來。
無益堂的一行人追著赫燕霞走了幾里路卻發現前方毫無二人蹤跡,由於是夜間行路又追得急迫,一直走了將近十里才發現地上已早無馬蹄痕跡,不知赫燕霞和她那隨從是從何時起消失不見,那蒙面女子心中略一細想大呼中計,說二人定是中途改道,只是這一路都沒有岔路,卻不知二人到底去了何處,眾人急急忙忙沿路返回,一路仔細留意馬蹄印記於何處消失,夜間眾人視線不清,而這幾日天氣乾燥路上滿是灰塵,馬蹄印記幾不可見,是以一行人的速度較追來時已慢了幾倍。
一行人走了小半夜才找到馬蹄消失處,那蒙面女子略一沉吟,斷定二人在此過了河,於是一行人駕馬渡河,到了河對岸果然發現馬蹄印向北而去。
無益堂的眾人氣憤不已,趕緊駕馬朝馬蹄印的方向追去,只有那個蒙面女子望著連綿大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姑娘,有什麼不對麼?”無益堂一人見她遲遲不走,回頭問她,那女子聽了這話說了句沒什麼,但是還是忍不住再看了那密林一眼。
那女魔頭已經神智不清,想得如此複雜是否是太高估她了?
那女子低頭沉默一會兒,也不再多想,跟著無益堂的人一路往北追去。
然後一直追到了第二日中午才發現又中了赫燕霞的計,那個蒙面女子也後悔不已,早知道那時便多一分心思,也不會放她二人多逃這麼久。
“她二人定是下馬進了郫山,故意放馬引我們來追。”蒙面女子望著身後方向連綿不絕的郫山,眼神迷濛不定。
“只是這郫山這樣大……”蒙面女子淡淡地道,卻沒將這話說完,而是另起話頭,給眾人下了指令。
“我們先分頭去找,找到線索的先不要打草驚蛇,派人回來通知之後大家再一起將她們截住……否則這女魔頭詭計多端,指不定會想方設法將我們一一擊破……”
“好,就按著姑娘說的辦,這次是我們不小心才著了那赫燕霞的道兒,害得左師叔和黃師叔身亡,嚴師叔也因她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