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的敦敦教誨下,朱恩潛心學習已經初窺門徑。同時還掌握了些點穴的救治方法與解穴要領,這才算真正懂得了些武林點穴絕技。由是日後皆隨身攜帶一個孫天佑賜予的小木人研習不敢懈怠。木人身上刻滿了主經脈絡再對應自己身上的穴位拿捏勤加苦修皆是後話矣。
但說現在短短時日,朱恩書呆子學究氣又犯了,竟至學而有味廢寢忘食之境。這不,訣別孫天佑等人後與如蘭同行出得前山來。一路竟忘了與身旁的可人兒說話,也看不見那大好壯麗的河山秀色可餐。徒跟著如蘭行走在路上,卻是心無旁騖的複習奇經八脈起來。時不時手指在身上拿拿點點的自言自語,如蘭看的好笑卻也愛極了他專心致志的傻樣。如此。。。幾個時辰過後,如蘭卻有些嗔怪朱恩的不理不睬,自生悶氣起來。
“先生。”如蘭輕聲問身旁的人。
沒有反應。
“先生。”如蘭又問,還是沒有回應。
朱恩只機械似的跟在如蘭旁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路面。還是沒有聽見如蘭跟他說話,如蘭就有些氣惱。
“呆子!”如蘭站在朱恩前面加大音量,本以為朱恩會驚醒。卻不知朱恩正推理到關鍵時刻,入了痴境直撞過來。
這同時制人氣穴、大巨穴、大赫穴時會有多少種效果;在不同時辰會怎樣;輕重如何又會怎樣等等。想著手就在自己胸口處摸索辨識穴位,哪裡聽得見身外的如蘭站在前方喊自己。如蘭攔在朱恩前面,以為他會停下來呢,沒曾想先生痴勁犯起來著實不輕,兩人竟衝撞了個滿懷。朱恩本能護體神功彈了出去,如蘭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一股軟綿強韌的勁道,頂得踉蹌往後摔倒。下山的路多傾斜石階,倒下去如蘭無著無依,眼看就往山下摔去,不由‘啊!’的一聲驚呼起來。這一下尖叫,才真是把朱恩驚醒了,抬頭就看見後仰身軀的蘭兒往後摔去。氣隨心動,身隨念轉,一晃內力收發自如,就搶在瞭如蘭身旁,環住了可人兒,猶見其花容失色貌。
“蘭兒沒事吧?”朱恩緊張的問如蘭,卻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委屈的如蘭氣極又哭笑不得:
“真是呆子,怎個痴字了得。”
言畢嬌嗔憨態不可方物,朱恩才想起要親親所愛來。
“你怎得走路這般不小心哪?”朱恩滿是溫柔的說:“摔著了可怎生是好?還是我抱著你吧。”
全然不記得是自己把人撞飛一般,這得痴的多糊塗才這般如此?如蘭聞言都有點百口莫辯的哭笑不得:
“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會走。”
“不。”朱恩說了聲。好些時日沒有親近了,哪捨得鬆開懷抱。
“你若是走著走著又犯起痴迷來,要研習穴位可怎麼辦?可空不出手來去揣摩呢。”如蘭說道,自己也沒有要離開朱恩懷裡的意思。
“是呢。”朱恩就愁眉苦臉狀:“一學點穴深似海,想要精深非一蹴可就。若不是為了必要時解穴的救治方法,和將來救死扶傷之用,還真不願意深究其理。”
“你痴迷的時候,卻是甚得其樂呢?這手上的功夫氣勁眼力的運用,你已經不必分心練習,只需精悉經絡、穴道和氣血循行之理;深知氣血流注與五行、天時的關係;熟讀並牢記點穴諸訣便可大成矣。”如蘭安逸在朱恩懷抱裡,一邊說著如數家珍。卻聽的朱恩由衷佩服,直嘆二人行必有我師焉。
“蘭兒師父,往後還請你不吝賜教啊。”朱恩抱緊了懷裡的人兒笑語。
“啊。。。”如蘭聞言一愣笑若銀鈴:“那你可得事事聽師父的話,否則門規伺候。”
“啊?還有門規呢?不是家規麼?你倒與我說說,看看中不中。”朱恩說的高興,把懷裡的人兒,輕拋一下復又抱緊。只把如蘭嚇了一跳,捏拳猛捶其胸口。
“恁是欺負人,不與你貧嘴,快放我下來。”如蘭嗔道,卻是喜笑顏開。
“可準備好了?”朱恩突然問。
“準備什麼?”如蘭一怔,不明所以。
話才出口,就被朱恩突然呼嘯著往半空拋了出去。如蘭便覺沖天一般飛起,聯袂勁風,呼呼耳際於半空,驚愕裡失聲嚇了一跳,卻止不住飛速離開地面的衝力。眼前一晃現出個人來,卻是朱恩追上,眼裡一抹著可恨的作弄神情。如蘭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投入其懷,才想著罵兩句。上升的勢頭盡了停住,一霎那眼神交錯。兩個人就忽而往下急速墜落去,呼呼的風聲直灌雙耳。可恨朱恩這一拋擲,不知有十幾丈高。勁風呼嘯裡,大地迎面,像張開了口的怪物要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