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連累教中兄弟……”
雲傾剛想沒好氣的搶白她,你打算一力承擔也要看看人家答不答應,卻發現黎幽竟然已經打起了細細的鼾聲,不由翻了個白眼。
金屈與髯翁一處也已經支著頭,眯了眼,不知是睡了還是不願意再繼續和他們說下去。
南宮緬拍了拍身邊的矮榻,輕聲道,“你也過來休息會吧,明日怕是會有一場大戲要唱,你就算不累,你的腿也需要休息了,別站著……”語氣雖溫柔,他的眼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雲傾看著他便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少擺你的臭架子。”嘴上雖如是說,人卻已不由自主的倒在了矮榻上。
南宮緬搬過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又用外袍給她蓋了,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腿上,力道不大不小,明明寒涼的手掌卻傳來絲絲縷縷的暖意,原來他在用內力為雲傾活絡經脈。
“你安穩睡吧,雖然不能讓你不痛,卻可以好受些。”
雲傾聽著他輕言輕語,眼皮漸漸發沉,來不及回答,便漸漸合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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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夜,本該無眠,怎奈有時越是太過緊張反而越疲累,越想要打起精神,卻不由自主的沉酣如夢。
整個大帳出奇的平靜,除了賬外時不時有巡邏的哨兵來回走動,再無其他聲息。
只是夜沉如水,偏有一雙好看的墨瞳謐如夜色,靜若平湖,含著細碎的星子,溫柔醉人……望著腿上酣睡的女子,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看不出是喜是憂。
忽然賬外有火光沖天,一時間整個坡地明如白晝,喧鬧的呼喊聲夾著著驚懼的大叫,劃破了神秘的夜色。
幾乎同一時間,金屈還有髯翁同時睜眼,對上矮榻上安靜坐著的男子,不由一愣。
緊接著黎幽還有云傾也都驚坐起來。
呼喊聲距離大帳越來越近,即便是隔著厚重的帳篷,他們依然能清晰的看見明晃晃的火把,以極快的速度移動過來。
有人扯下大帳的門簾,六七個手拿火把計程車兵迅速衝了進來,將本就不大的空間填充的分外擁擠。
劉禾披著藤黃色的斗篷負手走了進來,平和的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著奇異的的明滅光影,波瀾不驚的雙眼隱有震怒之色。
南宮緬是第一個起身走過去的人,和劉禾遙相對立,隔著重重火把,二人的視線一觸便好似有星火四濺,卻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移開視線。
雲傾兀自坐在榻上,揉著惺忪的睡眼,恍惚間,彷彿此刻傭兵而立,掌握生死的不是那個叫劉禾的後生,而是自己這一邊氣定神閒,睥睨間傾盡天下的男子。
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氣度,縱然身陷囹圄,面對刀俎也面不改色,好似那飲血的利器不是指向自己,而是為他開道的祭器,下一刻彷彿他便是君臨天下,翻手覆雲。
到底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那樣排山倒海的氣勢,縱然領軍過萬,天賦異稟,劉禾也還是敗下陣來,率先側了頭。
只見劉禾凝眉沉眸,一雙握刀的粗糲大手攥拳攥得咯吱響,“本帥念你們也算是個人物,縱然殺害了袁兄弟,還是以禮相待,雖說要你們血祭我的兄弟,那也是你們罪有應得!”說著,一抬手抽出腰間的大刀,指著南宮緬的胸口,一字字道,“卻想不到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還狠毒的殺害本帥手下,須知道這些黃巾軍將士無不是遭受朝廷迫害的可憐人,你們也下的去手!”
“喂,你說什麼呢!本座說了,是本座失手殺了那個袁什麼宏的,本座給他償命便是,至於你其他的手下死活關我屁事?少在這含血噴人!”黎幽一拍桌子衝了過來,擠開南宮緬狠狠地盯著劉禾,一抬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扳,便將大刀扳成了兩截。
見自己的隨身佩刀被黎幽一下子弄斷,劉宏先是大怒,隨即眼底湧起一絲異樣,口中卻冷笑連連,“你不承認也沒用,黃巾軍多少兄弟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黎幽雖然武功不錯,卻是頭腦簡單,為人也簡單,最繞不得彎彎,否則當日也不會輕易被武功遠不及她的雲傾拿住,“你什麼意思,給本座說清楚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妖女和你的同夥殺了我們先鋒營的兄弟,做了就是做了,有種就認下!”一旁一個副官樣子的青年紅著眼圈激動地吼道。
這下不僅黎幽,便是南宮緬也皺起了眉頭,如果說有人趁夜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