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嗎?不,怎麼可能?十幾年來,風南翀有多疼愛她,這是怎麼也不可能作假的,憑什麼要相信一個不相干的人挑撥?更何況……自己遠嫁對爹爹有什麼好處?爹爹只是不想自己入宮受苦而已!
“就知道你不相信,你知道緬哥哥身上的毒從何而來?鱟”
雲傾咬唇不語,本能的覺得接下來的話語必是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襤。
“二十年前便是你爹將鳳凰血族的冰蟾汁液混了天下至寒的毒物,親手灌入緬哥哥口中,他以為緬哥哥不過是二歲的孩子,言語都說不清,加上這劇毒,撐不過幾日便會隨著他的母妃一起歸西,卻沒想到遇到貴人相救……只可惜,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落下了終生寒疾。”
綿歌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知道拼命搖頭的雲傾,冷笑著繼續說道,“對了,忘記說了,緬哥哥的生母熹嬪的死也是拜你的好爹爹所賜,緬哥哥恨他入骨,想殺他女兒有錯嗎?”
“你胡說——”雲傾“啪——”的一聲給了綿歌一個耳光,“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綿歌擦掉唇畔的血,笑容不減,“我胡說?如果就是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沒有先皇授意,他怎麼敢?不過你爹最無恥的就是知道了你和緬哥哥的過去,連你都要利用,不止一次的明裡暗裡威脅緬哥哥,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京畿要職都是他的人,可他還不足,又要與霍家聯手染指軍權,緬哥哥這才忍不住警告他,於是他便報復似得將你許給霍昀,引得緬哥哥出宮……他算準你是緬哥哥的軟肋,便加以利用,厚顏無恥的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極限,甚至在朝堂之上都敢明著威脅,說皇上若不肯將九門提督的要職交給你哥哥,便告老還鄉,帶你遠走高飛……”
“天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好?緬哥哥不但為了你殺母之仇都可以放手,甚至可以一再容忍他,還要替他維持一個慈父的形象,只是怕你難過,怕你接受不了,更怕……你那個無恥的爹狗急跳牆傷害你,於是,什麼髒的臭的,都往他自己身上潑!”綿歌不顧雲傾激動地情緒,一字字越發說得清晰肯定,只恨不得拉開她的耳朵,盡數灌進去……
“他不過就是刺了你一劍,可是你爹殺了他的母親,害他寒毒纏身,更是野心勃勃,覬覦他的江山,比起那一劍,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你有什麼好為你風家抱不平的?”
面對綿歌的咄咄逼人,雲傾除了不住的後退,竟連讓她閉嘴的力氣都沒有,她想說根本不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綿歌沒有說謊……
本來冷眼旁觀著雲傾的綿歌忽然神情一僵,直直的望著她的身後,“緬哥哥——”
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雲傾的雙肩,依舊冰冷刺骨,透過肩頭的布料傳遞到她身上,這樣的溫度談不上舒適,此刻,卻成了她唯一的支撐。
“你不該多嘴。”南宮緬看向綿歌,好看的鳳眸裡透出令人膽怯的凜冽,“沒有朕的允許,以後不準隨意到龍德殿來。”
“緬哥哥——我……”綿歌聞言,湖水般的眼眸染了一層霧氣,“我是替你不值得,我……”
“夠了!你還不出去!咳咳——”南宮緬抓著雲傾肩膀的雙手忍不住用力,連串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
明公公適時地走了進來,“綿歌小姐,咱們先出去吧,別讓皇上生氣……”說著便好似母雞用翅膀護著小雞一般,攬著綿歌半推半哄的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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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安靜的嚇人,雲傾有些不自在的活動了下胳膊,望向一直看著自己的某人,終於敗下陣來,“你躺著休息會吧……”
透過針灸壓下了毒性,他才一醒來便聽見偏殿裡綿歌的聲音,慌忙起身過來,整個人虛弱的幾乎不成樣子,然而眼中此刻卻是帶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雲傾忽然消失一般,一下也不肯移開目光。
“你都知道了……我……”南宮緬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看著雲傾,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她無法否定那些事情的存在,於是對於南宮緬便莫名的有些愧疚,語氣自然也就軟了下來,“你不該瞞我的……”
好看的眉眼一彎,竟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舒心的笑,“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何況你爹不過是冰山一角,整個天下像他一樣的人多得是,如果每一個我都要辯駁一番,豈不是要累死?”一邊說著,他牽過雲傾的手拉她一同在貴妃榻上坐下。
“你一直都彆扭得要死,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自然就——”
南宮緬將她的手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