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報仇?
薛海適時地拉一拉她的衣袖,雲傾隨他走遠幾步,卻聽他神秘的說道:“貴嬪主子……您沒發現太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清楚嗎?”
雲傾不由退了一步,太后神志不清了……本該大鬆一口氣的她卻莫名有些悲哀。
猶記得那一日,看著面前的毒酒,雲傾鼓起勇氣對太后道:“太后娘娘,您恨我娘其實更狠南宮一脈,只是不願也不敢承認……您無法說服自己去報復自己的丈夫以及他的後代,所以才將所有的恨都加註在了巫神的身上……其實,先皇若是真的珍惜您,愛您,哪裡還會有什麼巫神?說到底這是男人的錯……”
太后聞言,平靜的面容撕裂出一個大大的縫隙,透出哀傷和軟弱,微微動容道:“是,哀家恨,可是哀家無法……哀家是太后,哀家恨了一輩子南宮,卻還要保著南宮……哪怕兒子慘死,哀家為了大涼也不得不保下……保下……”
“可是太后不甘心,所以暗中審問芳瑛,想窺探到鳳凰誄的秘密,想要奪取更多的權力,就算毀不了南宮的江山,也要讓他們的江山按照您的意圖存在……是嗎?所以您故意對暉兒不聞不問,然後暗中操作,只待有一天萬事俱備……您的皇孫登上大寶……”
“哼……”太后被說中,轉開了眸子。
“只是這未免太窩囊,想報復南宮家……我可以替您出手……”
也許雲傾沒有想到,那時候的太后就已經接近瘋狂了,太多的打擊,從情感到權力的減弱,或者這般糊里糊塗倒是一種幸福。
薛海嘆息了一聲,“太后這一生太苦了……”說著上前一步,“貴嬪主子想找的人……是被皇上帶走的……”
“帶走?”雲傾一怔,隨即想通,南宮緬不願自己接觸到芳瑛,所以怕自己留在宮中會忍不住去尋她,所以就將其帶走……
只是之前他是怕自己從芳瑛那裡得知身世,而如今早已真相大白,他還在怕什麼呢?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關鍵的東
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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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接到黎幽從宮外傳遞來兩個訊息,一個是玄墨教決定赴樊籬,打算將黃巾軍吸收進來,以備起事所用,另一個是說南宮暉有了眉目,具體的卻沒有說。
南宮緬不在宮中,雲傾相當於恢復了自由,安穩的在掬慧宮躺了兩天,便換了便裝大搖大擺的出宮而去。
宮門的守衛似乎被交代過了,見雲傾出去竟沒有一人阻攔。
直到邁出大涼宮,雲傾仍有些難以置信,摸了摸懷中她從南宮緬那裡偷來的御賜金牌,暗暗奇怪。
玄墨教眾人對於雲傾這個聖女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甚至於絕大部分人幾乎不知道她的存在,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覺得是時候刷刷存在感了,可惜黎幽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樊籬居於黃河中下游,集結了港口貿易以及農田,是大涼十分重要的經濟腹地,而今春汛一直延展成了秋澇,大堤坍塌,兩岸皆被淹成澇地。
黃巾軍與大涼官府各據一方,成一種虎視眈眈的狀態,彼此互不相讓,以各自的方式治理勢力範圍內的災情。
樊籬有一部分百姓乖順,並未響應黃巾軍,而是選擇擁護朝廷,南宮緬御駕親臨更是激增了這一部分人計程車氣,不由男丁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官軍之中,一起抗災修壩。
這樣一來,樊籬的後方就成了薄弱地帶,不少遊竄的悍匪藉機搶劫擄掠,令人髮指,於是不少婦女便也組織了起來,抄起傢伙站崗巡邏,守衛後方。
這些女子平日做慣了農活,一個個健壯有力,充當起守衛竟是一點不輸給男人。
南宮緬為了就近了解災情,督造大壩,並沒有將鑾駕設在行宮,而是與這些後方留守的百姓的臨時帳篷搭在了一起。
於是這些婦女們守衛起來更加帶勁,因為她們充當的不僅僅是保衛家園的守護者,更是皇帝的御前侍衛……尤其這個皇帝年輕俊美,親和溫柔。
“聖女現在知道了吧?所以屬下說這個小皇帝不簡單……如今黃巾軍剛剛氣勢,卻因為那小皇帝的一個御駕南巡,聲望登時減了大半……我們趁這個時候遊說他們加入玄墨教,時機可是再好不過了!”黎幽拉緊馬韁,跟在雲傾的馬側,接連不斷地說著。
雲傾無奈的望了望天,自己才一出宮就被玄墨教拉著前往樊籬“共襄盛舉”,不過好在歪打正著,就算黎幽不拉她來,她也要趕去那裡尋找芳瑛。
黎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