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暗緊。她避開巡邏守衛的弟子。遠遠看了眼被封禁的遙光殿和霧氣籠罩中的天樞殿,神識放開,避開一隊巡邏弟子,邁進了宗務殿的大門。
院子的二門後存放內門弟子本命玉牌的宗務殿,進院子右側有一條偏僻的小巷。盡頭是宗祠。
弟子大都守衛在進宗務殿的二門處。她輕鬆地拐進了右側的小巷。
巷子彷彿長得沒有盡頭,不論她走了多久,都走不到宗祠門口。
宗祠所在,不是每個人都能擅闖的。
肖憐兒停下腳步,放出了神識:“若水道君門下弟子……易輕塵,求見木葉老人。”
終於吐出易輕塵三字,肖憐兒突然輕鬆起來。這一世,上一世,她還是她。上一世韓修文給她的恥辱,她今生用血洗乾淨就是。
她記不得若水道君是幾十年前的那一天閉的死關。閉關之前的晚上,師尊把她叫進天樞殿丹室。那天月如銀勾,天上星子稀疏卻明亮。
她有點害怕。平時閉關,她回來去天樞殿磕頭,師尊若不是修煉到要緊處,總會用神識傳音和她說上幾句。可是閉死關不同,縱然她來了,師尊也無暇顧及她。天樞殿防禦全開,誰也不會知道師尊在裡面的情形。
“為師元嬰大圓滿,用一百年化神足夠了。”
“師傅閉死關,你遇到難事就去求宗祠的木葉老人。宗門隱老雖不過問宗門裡的事,只當客卿長老享受供奉。畢竟也是人。看在為師面上,他會見你。”
囚龍陣,她進不去。戒律院,她也進不去。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宗祠裡的木葉老人。
眼前的空間輕微震動,她深吸口氣,慢慢走了過去。
這一次,她很快走到了小巷盡頭。兩扇灰白的木門出現在眼前,比起七大殿和北辰殿的巍峨華麗。這裡更像是****陋室。
肖憐兒知道這兩扇平凡的木門後是元道宗建宗祖師曾經居住的地方。他仙逝之後,這裡就改成了宗祠。
她跪了下去:“掌教韓修文殺若水道君,嫁禍清風長老。如今弟子能力不夠。還請木葉老人出面主持公道。”
木門無聲開啟。
小院裡菩提樹枝葉葳莛,陽光透過綠葉在地上印出斑駁的影子。木葉老人沉默地望著肖憐兒:“自祖師爺仙逝後,宗門有了隱老,卻從不會過問宗門的事。萬年來如此。我幫不了你。”
肖憐兒霍然抬頭:“隱老是元道宗的客卿長老。擁有建宗祖師所賜法寶,為何要袖手旁觀?”
“放肆!”木葉老人斥道。
一股勁氣從門中襲來,肖憐兒肩背一沉,如負山嶽。她掙扎著開口:“你是守護元道宗的隱老,擁有監督掌教之責。為什麼知道了真相也不出手阻攔?”
“規矩如此,老朽無能為力。看在若水面上,我見你一面。你走吧。”
肩上壓力一輕,木門悄然關閉。
肖憐兒從地上一躍而起,用力拍打著木門:“我不走!你不能趕我走!你不能麻木不仁!”
一道光從木門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