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格格的囂張氣焰,母親的軟弱委屈,自己身份的尷尬,氣氛的壓抑,都讓我感覺梅園是個牢籠。而我,只是一個被親情囚禁的囚犯。
“寒影,既然感覺這裡是牢籠,為什麼義無返顧地回來呢?難道說,只是為了母親?為了親情?不一定吧!是不是因為表哥呢?”想起表哥,想起那個熱情的吻,我的臉都有些兒發燙。
門外有一陣腳步聲,好像是衝著柴房而來。
“會是誰呢?”我暗自思索。這個人一定不是母親,她是不會給我送飯的。他也也不可能是容格格,她那樣恨我。我餓死在這裡,才趁她的心呢。這個人,更不可能是父親。如果父親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讓我在這個陰暗潮溼的柴房裡過夜。那這個人,是誰呢?我猜不出來!
“二小姐,二小姐,你睡著了嗎?”這個人的聲音故意壓低,但我也聽得出來,他是那個護院鄭忠孝。
“忠孝,是你呀!”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我真的有點兒喜出望外。
“二小姐,你餓了吧?他們都睡了,我才敢過來。這是一點兒吃的東西,你吃吧!”一包吃的東西,隔著窗子遞進來。
“我還真有些兒餓了。忠孝,謝謝你呀!”我接過吃的東西,狼吞虎嚥起來。從早上出門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有喝著。也許是吃得太快,也許是因為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的原因。反正我是噎著了,不停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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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點水來。”一會功夫兒,水來了。喝了一些兒水,我才緩過氣來。
“二小姐,你慢點兒吃。千萬不要再噎著啊!”鄭忠孝的聲音裡,露出了過多的擔心。
第二章(8)身世
“二小姐,你慢點兒吃。小心再噎著。”鄭忠孝的聲音裡,流露出過多的關心。
“謝謝你忠孝。”我一邊吃飯,一邊道謝。
“二小姐,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他思索了片刻問。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你一個大小姐,怎麼穿成那個樣子?”
“我算什麼大小姐?鄭忠孝,你看見那個大小姐被關在柴房裡?在容格格的眼裡,我什麼都不是!”聽到大小姐這幾個字,我就一肚子的火氣。
“二小姐,在我的心裡,你一直是一個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就像一個誤落凡塵的仙子一樣,那樣美麗,那樣高貴!高貴得,只有仰視才能看得見。”他很會說話,也很會讚美人。
“不要叫我小姐!從今天起,我們做朋友吧!忠孝,以後,叫我的名字。”小姐的稱呼,讓我更感覺自己的身份尷尬。
“好,以後我叫你名字。寒影,告訴我。你穿成這樣,到底做什麼去了?”
他聽從了我的建議。
“我去給人治病了。”
“給人治病?”他很驚訝。
“是啊!我化裝成一個遊醫,給那個鬼子治病去了。”我把自己給本田做手術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他。
“寒影,我真的很佩服你呀!你是梅園的驕傲,我真的以你為榮啊!要是中國的年輕人,都像你這麼機智,這麼具有愛國主義,中國一定強大起來。”聽到我在鬼子的傷口上撒了腐蝕肌膚的藥粉後,鄭忠孝的聲音興奮起來。
“什麼佩服啊?什麼驕傲啊?我才佩服你呢!竟然能把拿槍的鬼子嚇得尿褲子。忠孝,你的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我很羨慕他的一身武功。我要是也有點武功就好了。
“我父母都是同盟會的會員。他們為了革命,犧牲了自己寶貴的生命。從那以後,我就成了孤兒。為了生存,我經常去偷人的錢包。那一次,我偷一個雲遊的道士。沒想到,那個道士有一身的武功。錢沒偷成,還被他抓個正著。他看病我是個練武的材料,就收我為徒。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前清的御前侍衛。大清倒了以後,他就出家做了道士。”說起自己的身世,他有一點落寞傷感。
“你師傅現在在哪裡呢?”
“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有一天,他把我叫到跟前:‘忠孝,你的武功學的差不多了,我們師徒的情分也該盡了。往後的路,你自己走吧!記得做一個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人。’我苦苦哀求,師傅還是不肯再陪我。現在,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的聲音裡,有傷感也有深切的思念。
“忠孝,不要難過。你們還有相見的那一天。”我安慰著他,並且轉移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你怎麼來梅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