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讓陸雲逍不要死拼,然而對方卻根本是充耳不聞,不但如此,那些動作反而更激烈起來,甚至有一些招式。根本就是兩敗俱傷,他卻連閃避都沒有。
夏清語不再喊了,她怔怔看著水潭裡和狒狒們拼死戰鬥的陸雲逍。她從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股悲壯的煞氣,那種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與其說是戰鬥,更不如說是一種發洩。
為什麼我會這樣想?發洩?他有什麼可發洩的呢?甚至於要讓他連性命都不顧?是那份一直以來沒辦法宣洩的對我的痛恨和失望嗎?那個誤會,我覺得是他蠢是他笨,所以活該痛苦;而我只把那當做一個可以讓兩人關係不用太過親密的能夠利用的工具。可在他的心中,莫非這竟是能夠讓他發狂的痛苦嗎?平時……明明看不出來的。
輕輕嘆了一口氣,夏清語覺得心情有些複雜,她看到陸雲逍的身上也添了傷痕,但他卻還是不管不顧的怒吼著出拳。那種不要命的架勢別說夏清語,就連狒狒們,似乎都有些心驚肉跳,攻勢也不像之前那麼兇猛殘暴了。
或許,該找個機會告訴他。反正我們已經沒什麼希望離開這個荒島了,何苦還要讓他帶著這份痛恨和失望?偏偏每天還要為這個他痛恨的物件尋覓吃的喝的,還要和我朝夕相處同舟共濟。為了一個“欺騙”他的女人,落到這個境地,不能在父母膝下盡孝,還要惹他們悲傷欲絕。難怪他每天都是面無表情,其實他的心裡,真的已經是痛苦糾結到麻木了吧。
夏清語的目光漸漸溫柔起來。她看著陸雲逍瘋虎一般和那些狒狒們搏殺著,一顆心越發柔軟:如果,只是如果,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的話,不如就和他在一起吧,其實這個男人,真的是很不錯的,除了有幾個姨娘小妾,有點大男人主義。就再找不到什麼缺點了。而在這荒島上,那些姨娘小妾不會來煩自己。也不會有橫豎看自己不順眼的公婆,沒有勾心鬥角掙扎求存。為什麼自己還要拒絕他,任由那個誤會去不停的傷害他呢?如今,他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啊。
和狒狒戰鬥的陸雲逍並不知道夏清語的心思在這期間竟然起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原本還有一年之約的,現在不過是過了一個多月,她就已經在猶豫著要改主意了。
雖然打法很瘋狂,但是發洩過後,陸雲逍的頭腦卻也漸漸冷靜下來,眼看著那群狒狒似乎已經萌生出退意,他不由得也鬆了口氣。
這群狒狒兇殘狠辣,一直以來就是這片地帶的霸主,那些毒蟲毒蛇什麼的奈何它們不得,都要退避三舍。以至於它們一代一代在這安逸的地方繁衍生息,卻不料禍從天降,忽然間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和它們差不多的傢伙,身上沒有太多毛,看著也瘦弱不堪的樣子,可打起架來卻真是要命,更要命的是:它們這麼一大群,還被人家揍得東倒西歪。雖然對方臉上身上也被撓出了許多血口子,但他就是打不死也打不倒。狒狒們被這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外來入侵物種——小侯爺給嚇得士氣不足了。
恰在此時,忽然就聽對面林中又傳出一聲長嘯,陸雲逍本來都停下了動作,看著狒狒們慢慢往後退去,誰知隨著這聲怪嘯響起,原本膽寒的狒狒們竟然愣了一下之後再度撲上來,與此同時,那岸邊又出現了兩個身影,是兩隻更加高大強壯的狒狒。
“我去啊,不帶這麼玩兒的,還有伏兵怎麼著?”
夏清語忍不住罵了一句,整個人也緊張的站到水潭邊,就見那兩隻大狒狒先後跳入水中,向著陸雲逍兇狠撲過去。加上其它狒狒奮不顧命的團團圍住,這一次陸雲逍從一開始就微微落了下風。
夏清語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兩隻手握著胸口,正看得身子都微微打顫時,忽然就聽一聲怪叫響起,下一刻,陸雲逍的身形從狒狒的包圍中衝出來,抓緊時間彎腰大喘了幾口氣。原本系在腰上的軟劍被他擎在手中,上面一縷鮮血匯聚成滴,落在水面上,頓時一絲紅就盪漾開去。
陸雲逍出手了。他傷了狒狒,還是乾脆殺了?夏清語腦海中一片空白,正當她以為這會激起狒狒們的兇性時,卻見那些狒狒竟又開始往後退去,當中夾雜著一聲聲怪叫,如同爭吵一般。
怎麼回事這是?
夏清語疑惑的瞪大眼睛,正要再走近幾步仔細檢視情況,忽聽身後一陣風聲傳來。她立刻知道糟糕了:因為太關注戰局,她竟忘了這邊岸上還有一隻昏迷的狒狒。
這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那狒狒的大力撞飛起來,向著潭水落下,看那落點,如果不出意外,她就是落進狒狒群中被撕咬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