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扶疏,還有個小花軒,屋裡許多陳設都是極雅緻的古物兒。
魏寧草草看過,直到中廳倒在地上的中年人時,魏寧頓時帶著明湛出去,命人裡裡外外看守住,與明湛上了馬車。
明湛看向魏寧,魏寧冷聲道,“中廳那人我認得,那是二皇子府的管事,那人的確是姓鮑,沒錯的。不事既與皇子有所牽扯,我們自當避嫌。”
魏寧身為二皇子的親孃舅,此時卻無半分猶豫,直接進宮面聖。
明湛也得佩服魏寧的果決,魏寧此舉定要與鳳明瀾生出嫌隙,不過是因有他在身側,魏寧卻能如此果斷的與鳳明瀾劃清界限。若有朝一日鳳明瀾得以登基為帝清算從前,魏寧焉能落得好兒去?不過以魏寧的本事,輕鬆一推,便能推到他鳳明湛的頭上。
鳳景乾的種種安排,終於初見成效。
聽到魏寧的回稟,鳳景乾眉毛都未動一下,隨意的吩咐,“子敏,你接著查就是,朕心裡有數。”
“皇上,臣身為外戚,是人便有私心,便是臣也不能免俗。皇上憐惜臣下,還請皇上成全臣下的一點兒私心,容臣避嫌吧。”魏寧誠懇請求。
“子敏,朕信得過你。”
“皇上信得過臣,臣卻信不過自己。”魏寧苦笑,“臣並非無私之人。”
鳳景乾笑了笑,“起來吧,馮誠,給子敏搬個座兒來。”
鳳景乾並未再為難魏寧,溫聲道,“既如此,子敏看此案由誰接手比較好呢?”
魏寧思量一番,“刑部主審,再由都察院御史監聽。”
刑部?
刑部尚書乃北威侯阮家,阮貴妃的孃家,魏寧竟然建議將與鳳明瀾有關的案件交到刑部去審詢。不過,魏寧此議並無錯處,大理寺既然避嫌,自然只有刑部最為適合,何況他還讓了由都察院御史監聽,也是為了鳳明瀾添了一分保證罷。
“朕自有安排,這些天你也勞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此事不必再提。”鳳景乾道。
魏寧暗暗鬆一口氣,他提議阮家,也是想試一試帝心,如今帝心猶在,二皇子的處境便不會太艱難。這件案子,不論是廢后方氏的髮簪,還是牽連至二皇子,都透出三分森森鬼氣。二皇子等閒不會有這種本事的,可是偏是二皇子府的管事出了差子,這又忍不住叫人多想。
魏寧將將要退下,又被鳳景乾喚住,笑道,“過些天,就是明湛大婚的日子,朕想著,明湛也大了,大婚後,便讓明湛搬出宮去。他如今尚在宮裡,婚事上許多東西,他也不大懂,你是他半個先生,有空多教導他吧。”
魏寧笑道,“自當如此。”這小子真是個雁過拔毛兒的,娶牌位的事兒都能幹出來,不過此時就要借一借他這東風,避開朝中這一場是是非非,魏寧問,“小郡君的事著實讓人遺憾,明湛厚道知禮、人品端方,大婚容易,只是娶了小郡君後,其一,要依禮為髮妻守孝一年;其二,小郡君的靈柩也當運回雲南安置,方為妥當。若是明湛回雲南,臣自請相隨。”
魏寧此話一出,鳳景乾與明湛皆起了各自心思。
雲貴二省官員都是鳳景南自己任免,不受朝廷約束,鳳景乾貿然也從不會派人去雲貴扎他弟的眼。魏寧是個聰明的,何況這現成的機會,若是不用,真就浪費了。
明湛也明白,他既娶了魏盈軒,得了魏國公和敬敏長公主的好處,那麼,他必定要依禮為髮妻守喪,入朝的時間定要推遲。他自雲南出來這幾年,真有些想念母親姐姐,何況,有魏寧相隨,他就不怕有去無回。
一時間,狐狸窩兒的大小狐狸們竟然心思相通,含笑預設此事。
59、誤會
明湛的婚事逼緊,導致明義也得提前大婚。
並且在大婚前,明湛很是關切的問明義要不要跟他一道大婚,把明義噁心的夠嗆,你媽的娶個牌位不嫌晦氣,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明湛雖然是跟牌位成親,卻是賺足了好名聲,連永寧侯府他那沒咋見過面兒的外公老永寧侯拄著御賜的龍頭柺杖還顫顫巍巍的來喝了碗喜酒。
老頭子哆嗦著握住明湛的手,糊里糊塗的反覆叮囑明湛,“先做人,再做事。把人做好了,自然就能把事做好。”
衛穎嘉扶著老父,解釋道,“父親年紀漸大,愈發糊塗了。”
明湛搖搖頭,並不介意,衛穎嘉對他對不親近,他在帝都這幾年,甥舅二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明湛對衛穎嘉卻覺得自心底有幾分親近,好像彼此之間自有一種警醒默契。
明湛需要的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