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你是知道的,我略有行動,怕就要有把柄落在她的手裡。”魏寧淡淡地,他不想再給魏妃任何期望,“縱然有姑母為太后,萬事離不開一個理字,總要過了王妃那關,才好給明菲議親。”
一壺茶喝完,魏寧告辭。
魏妃倚在榻中望著庭中落花,久久未回神。
74、欲言
魏寧雖然被鳳景南留在鎮南王府,不過他仍然逍遙自在的過日子,事實已然如此,索性隨波逐流去吧。
明湛拿著個荷包往身上比劃,還問魏寧,“我這衫子配這荷包還成吧?”
魏寧虛眼細瞧,伸手取過明湛手裡的荷包,見上頭繡了碧青竹枝,針腳雖有些青澀,做工卻仔細,尤其明湛現為守妻孝,顏色也素雅,正適合戴呢。
“看完了沒?我今兒戴這個。”明湛去拿,魏寧的手一躲,明湛的手便落在了空處。
魏寧神秘兮兮的笑問,“這是哪個給你的?定不是針線房的東西。”針線房也沒這麼稚嫩的手藝。
“你別想差了,這是四妹妹專門兒給我做的。”明湛抬起腳給魏寧瞧道,“鞋子也是四妹妹做的。以前大姐姐也給我做過荷包。”
“四姑娘真是手巧。”魏寧拉過明湛,將荷包給他系在腰間,如果是鎮南王府的四姑娘做的,那手藝真的算不錯了,大戶人家女孩兒多是嬌養,針線房裡有的是嬤嬤繡娘,女紅只是錦上添花的事兒。這位四姑娘也是庶出,平日裡名聲不顯,卻將工夫用在細處,是個穩當人兒。
明雅的確是越發穩重了,她不居嫡不為長生母也不受寵,卻十分懂事。每日早晚都要去衛王妃屋裡請安,時不時孝敬些自己的針線,如今學些烹調,還會指點著廚下做了湯菜送過去。
明雅並不善言語,不過十來年的工夫磨下來,縱是鐵石人兒也會有些許感情,何況衛王妃並不刻薄。
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衛王妃向來無私,明豔已經出嫁,明淇是嫡女,其餘兩個庶女明菲、明雅,縱有賞賜也是向來公正,只是明雅漸漸發現,她得的一份兒肯定是自己偏愛的東西。
如果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那麼幾年下來,明雅已經信了,王妃刻意在關照自己。
衛王妃是個大方的人,還有時不時的一雙鐲子一副頭面一盒寶石一些衣料啥的,這些可是衛王妃隨手給明雅的。不說明雅,就是楊妃也是滿心感激。
“女孩兒大了,這些東西想來你也早給四丫頭預備著呢。”衛王妃溫聲道,“四丫頭時常孝敬我,她的孝心,我知道。咱家女孩兒向來尊貴,四丫頭日後得了封號,嫁妝那塊兒公中按品級置辦,我給她的這些你只管好生給她存起來,為四丫頭添私房。”
楊妃是個規矩謹慎的人,對衛王妃謝了又謝,愈加恭敬。
明雅得了衛王妃的肯定,便差人要了明湛的尺寸,給明湛做了雙輕便的布鞋、襪子、荷包,她還不大會做衣裳。當然,鳳景南也得了一雙襪子。
鳳景南還是頭一遭收到女兒的針線,他對這些沒什麼要求,四個女兒,明豔是沒做過針線的,明湛更不必提,估計她連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明菲又驕縱,只有明雅,寡言卻有幾分細心穩重。
鳳景南差人給明雅送了一匣子珍珠賞玩。
明雅就這樣慢慢的走入了眾人的視線,她顏色不若明菲明媚,出身不若明淇高貴,感情不比自小養在王妃身邊兒的明豔,可是人們漸漸發現,這位有些寡言有些害羞的四姑娘,挺得王爺王妃的喜歡,連明湛也挺憐惜明雅。
明湛自幼跟在衛王妃身邊兒,不得不說,他受到衛王妃的影響偏深。對庶出的兄妹,只要夠乖巧懂事,明湛也是很大方的。
收了妹妹的禮,沒有不回禮的道理。
明湛問清風,“可知道四妹妹喜歡什麼物件沒?”
清風笑道,“奴婢們剛隨主子回來才半年,倒是聽說四姑娘每日下午都會煮茶吃。”
“我記得有人送了幾套不錯的茶具,你找出一套來給四妹妹送去,跟四妹妹說,多謝四妹妹的針線,做的很漂亮,連咱家的表叔魏大人都讚不絕口。”明湛笑睨魏寧一眼。
魏寧這身份其實有些尷尬,他是鳳景南正經表弟,並且鳳景南表弟不多,挺看重魏寧。可偏偏魏寧又是魏側妃的親弟弟,臉皮不夠厚的還真在鎮南王府住不下去。
如現在,他與明湛住在一處兒,就避免不了這些事。
想到曾與明湛大打出手的明菲,魏寧只得一聲嘆息。當年,是他給明菲定的罪。
明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