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起身要走,明菲急忙相攔,嘆道,“二哥,我這話雖不中聽,可闔府也只有我跟二哥說了。二哥,我們是同胞兄妹,自幼一處長大,這回二哥為我遭了難,我焉能不知二哥都是為了我才鬧到今天的地步。正因如此,我才不能看著二哥以身犯險!”話到最後,頗有幾分急切,明菲道,“莫非二哥連親妹妹的話也不信了。”
明菲服了軟兒,明義便又坐回去,無奈道,“我不是不信你,菲兒,你得明白,如今咱倆在父王心裡的份量,加在一處兒都比不上明湛的。他已經是世子,我們要不了他的強去。”
“正因如此,二哥才不能回雲南。”明菲生的漂亮,即便嚴肅著臉孔,也極養眼,“二哥,父王自來最喜歡的是大哥,這我們都是知道的。這次消暑銀一事是明湛首提的,父王卻讓你與他一道做,豈不是分了他的功績。再者,他為什麼要給人發銀子,還不是為了收買人心,二哥此舉,豈不是大大的得罪了他。”
此話戳到了明義的心頭,明義臉色微變,明菲心裡有了底,再接再厲道,“明湛以前雖在帝都五年,可大部分時間是在宮裡。二哥卻一直在這府裡住著,論對這府裡的熟悉,二哥是勝過他的。我想這些年,二哥肯定也培養了幾個心腹可用之人。”
“我來打個比方,二哥一回雲南,明湛若是使法子不讓二哥回來,他可是要長駐帝都的,何況父王已經把帝都的產業交給了他,他有大把的時間梳理這府裡的奴才。再者,這些奴才們哪個不是跟紅頂白,多的是人往明湛跟前兒湊。待二哥再回帝都之際,這府裡還有多少人可用?”明菲道,“再者,他可不是個傻瓜,這次有父王眼看著,他能容了二哥。回雲南整頓鹽課,不知要得罪多少人,父王即便讓二哥與他一道兒,須不知他會不會將二哥當做替罪羊呢?”
“我知道,這種紛爭在哪兒也免不了,可是,二哥能爭得過他嗎?”明菲半眯的鳳眸中滿是怨恨,“他身邊兒的那幾個小子是什麼出身?他們的父親都是父王的心腹!哪怕為了自家兒子的前程,也得為明湛說話!”
“到那時,二哥豈不是要任人魚肉了!”
“二哥要放下帝都五年的努力回雲南為父王平衡明湛嗎?”明菲輕聲道,“二哥也說了明湛是世子,日後就是鎮南王。現在二哥做了父王的槍,就算明湛深明大義,可將來呢?他憶起今朝之事,能去怨恨父王嗎?介時,二哥如何自處?”
“誰還能保的住二哥?”
明義冷汗出了一身,明菲冷眼望著明義,一字一句道,“我們是親兄妹,大哥、二哥、三哥,再加上我,下半輩子就要在帝都過的。還有明豔、明雅,她們雖然與有湛親近,可到底是女兒身。二哥莫要忘了,當年父王讓明湛到帝都的初衷,只是風水輪流轉,如今卻輪到我們兄妹在帝都為質了。”
“二哥在帝都好生經營,日後咱們兄妹都要指望著二哥,何苦要回雲南,去做些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你說這麼多,可誰能改變父王的心意?”
明菲神秘一笑,“上次二哥為我盤算,這遭輪到我為二哥出力了。二哥只當不知此事,介時,我自有辦法讓二哥留下來。”
107、勝券
慈寧宮裡。
魏太后始終不大戴見明湛,即便明湛成了世子,她也不大愛與明湛交流。
當然,到了太后這個地位,尤其做龍椅的那位是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並且兒子大權獨握,這太后的位子,坐起來沒有不安穩不滋潤的。
魏太后與明湛的關係經過了多方面的調解,如今倆人能安靜的說上會兒子話了。
大面兒上總過的去。
魏太后問,“你父王也進宮了嗎?”
“是,皇伯父留父王說話兒,打發孫兒先過來給您請安。”明湛坐在魏太后下首第一個位子,以他的身份和血統,自然當的起。儘管魏太后就是不喜歡明湛這張臉,也得忍了。
念及兒子,魏太后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溫聲道,“有新進的果子,拿些來給世子嚐鮮兒解暑。”後一句話是吩咐身邊的宮侍的。
明湛謝賞。
宮侍捧來新鮮的時令水果,其實也就是瓜果梨桃兒之類的,明湛讓了一回,很實在的捧起來慢慢的吃。他跟魏太后沒啥共同語言,佔著嘴,也省的尷尬。
待鳳氏兄弟過來請安時,明湛已經吃了大半盤子水果,吐出一堆的桃核兒啊葡萄皮啊。饒是鳳景南決定即便做戲也要對明湛寬厚些,看到那一堆的果皮時也險些沒繃住,差點發作起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