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和便是在聖女天城裡成長;而聖女天城享譽數百年,傳言裡只有女子駐足,各個美若天仙。而聖女天城的小公主居然乖巧地跟在蕭乘風身邊——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而沸沸揚揚的傳言裡,眾人都知道雪海濱被聖女天城城主催得緊,今年被迫結婚之事,此刻他們當真是“望眼欲穿”:若這位絕代少女能看重自己?可是自己這般一想,再對照她身邊的蕭乘風,只覺一陣失落:他們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雪海濱忽然對蕭乘風嫣然一笑說:“這些血案,應該是西瑤非月所為!”
蕭乘風一怔,說不出話來。
雪海濱柔柔一笑,輕拍了一下手掌,卻是人群裡分開,一個侍衛緩緩走上來,手裡捧著一個黑盒子,走到近前,將盒子緩緩開啟,裡面只有一個青色玉佩,還有一張信箋,雪海濱拿起信箋,緩緩展開:
“西瑤非月自幼出生富貴,可是身體虛弱,只能學得低階魔法,他哥哥西瑤雷修為高強,替西瑤世家掙得不少名氣,西瑤非月一開始還為哥哥感到驕傲自豪,可是無論走到什麼地方,別人都對西瑤雷讚譽有加,對他則不加辭色,而他終至於嫉妒起來;一次,因為哥哥在山崖上救了他一命,他居然喪心病狂,將哥哥封住真元,然後推下山崖;回去後推說哥哥為救他而喪命。”
西瑤非月看到那黑盒子裡的青色玉佩,忽然輕嘆一聲說:“這的確是他的遺物。”
“你哥哥摔下山崖,並未死去;只是他不忍當面來揭破你。”雪海濱面色一寒,說:“你如今還有什麼話好說?”
西瑤非月回頭掃視周圍,發現別人多是鄙視的眼神,他冷笑著說:“小時候每當我做錯事,他們並不責備,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我,那好像在說,為什麼兩個孩子就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眼神在告訴我,要我向我哥哥學習!可是我天生虛弱,那並非我的不對;那些眼神,在若干年後一直亮在我心頭,時時刻刻告訴我,他們在憐惜我的表面時,心裡一直帶著深深的嘲弄。”
西瑤非月搖頭說:“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別人不羞辱我,可是比當面打了我十個巴掌還難受,我幾乎是不當作存在的,沒人疼愛……”
他輕輕嘆息一聲,說:“每次我回想到將他推下山崖的那一刻,我就全身激動;那是一門藝術,真正無上的藝術;只有透過這樣的藝術,我才能有如今的光輝。”他越說越激動:“後來我迷上了這門藝術,純粹殺人不算什麼,折磨人才是真正的技巧……”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西瑤非月竟是這般面目,而且此刻這西瑤非月還面色優雅,語氣裡有說不出的虔誠。
西瑤非月微微一笑,說:“只有當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折磨時,這樣心情的煎熬才是神聖的藝術。蕭乘風,這次我暗中派人綁架了花含萱,所以此刻我當真很想瞧瞧你的神情。”他高雅的語氣裡,竟讓覺得全身透涼。
就在西瑤非月拍掌時,忽然從千尋者身後綻放出一朵花兒,而後一位帶著面紗,頭上閃爍著白光的少女從花朵裡憑空出現。
“是聖女千餘雪!”眾人紛紛驚呆。這聖女平時難得一見,難道也是紅粉學院門下?
而聖女千餘雪的左右手,各牽著花含萱和小云。而後千尋者淡淡地說:“西瑤掌教,花小姐早被我救出了。”
西瑤非月讚道:“妙!這龍爭虎鬥之間,你來我往,也是一門藝術!”他縱目四望,發現群豪不齒他的為人,早都怒視於他,而包圍他的都是紅粉學院外院弟子,而在遠處還有東方雲零虎視眈眈;西瑤非月忽然長聲而笑:“只可惜這門藝術在我手裡有破綻,所以終被糟蹋了。”
他微笑著對蕭乘風說:“能在臨死前結識你這般少年英雄,也許是我人生裡最大的藝術吧。”他左手裡掂出一朵火焰,右手輕柔地去撫摸著,忽然間,那火焰炸開,而他整個人竟在瞬間化成灰燼,屍骨無存。
而最後映留在眼簾的,是他最後一刻柔雅的笑容,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也許這便是人性了。
紅蓮花開,青雲蝶出神地看著翩然飛舞的雌蝶,挑逗心忽然活動起來,輕輕將一根草扔向雌蝶,隨後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一直到雌蝶飛回,嘟著嘴說有人欺負她,扔她東西,於是一臉憤慨:“是誰那麼缺德?打我的小甜心,帶我去看看!”於是它攜著雌蝶的手,悠然飛起。
花含萱看著遠處花叢上的這兩隻蝶兒,不禁悠然神往。此刻她淺笑著,站在蕭乘風身邊,只覺一種溫馨撲面而來。
——她雖被西瑤世家派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