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竟然已經老了,歲月是如此消磨人。”
江少衡見她十分感慨,便也在一旁感慨了一番。
兩個人說起舊日的事情,一會兒捧腹大笑,一會兒黯然傷魂。
不知不覺一兩個時辰就過去了,他們聊的興起,簡懷箴忽然嘆道:“以前的白清清把我當做親生姐姐一般,我們兩人在這江南巷陌之中住了那麼久,姐妹情深,可是沒想到這個白輕輕居然是來暗算我的。”
江少衡聽簡懷箴說起白輕輕下毒的事情,頓時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他望著簡懷箴一字一句都清晰有力,說:“白輕輕到底是誰派來的?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你可知道?”
簡懷箴搖了搖頭,她說道:“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這一生仇人並不多。當時曾經得罪過如妃,可是如妃的事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在宣德年間我也曾得罪過後宮的妃嬪,如今那妃嬪也已經死了。往近處想,我已經有二三十年不曾在江湖之中露面,並不曾得罪過什麼人。再想想,想來想去得罪的人就只有曹吉祥、石亨和徐有貞三人。曹吉祥和石亨都已經死了,難道派人來的乃是徐有貞?”
“徐有貞?徐有貞不是在雲南充軍嗎?難道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能派出一個人來暗算於你。”
江少衡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簡懷箴,顯然他是很不贊同簡懷箴的想法。
簡懷箴靜下心來沉思了一會兒,這才十分鄭重的對江少衡說道:“江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整個就是一個局,從頭到尾我就掉到別人布的陷井之中了,想不到我簡懷箴一世英明就此葬送。”
江少衡見她說得有些淒涼,便從旁安慰。
他知道簡懷箴素來心比天高,一生都不輸於人,如今竟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難免心裡有所怨懟。
江少衡勸了簡懷箴一會兒,簡懷箴才緩緩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她說道:“最開始我遇到白輕輕的時候,是在洗塵坊中,我當時特別覺得奇怪,天下之中怎麼有長得如此像我清清妹子的人呢。她們的樣貌已經有七八分相似,我覺得很是奇怪,白輕輕的一舉一動、她的神韻、她的笑容,更是像足了我那死去的清清妹子,而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名字也叫白輕輕。我當時只覺得欣喜若狂,並沒有往多處想,只以為是上天憐憫我,我失去一個妹子,它便還我一個輕輕妹子。現在想來,原來這一開始就是別人設下的陷井。”
江少衡贊同說道:“正是如此,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白輕輕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天下就是有如此像的兩個人,為什麼竟然會被我們碰上呢?碰上倒也罷了,連名字都一模一樣。一件巧合可以說是巧合,可是有這麼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那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兩個人都覺得對分說得很有道理。
簡懷箴繼續說道:“有一件事說起來倒讓我覺得很是奇怪。”
江少衡便在一旁問道:“是什麼事兒?懷箴妹子不妨說來聽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說不定我們商量過之後可以得出什麼結果。”
簡懷箴用十分信賴的眼光望著江少衡,她說道:“是。這個白輕輕似乎是非常熟悉我平日的一舉一動,她似乎知道我心中對死去的清清有著難以割捨的情結,便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白清清。而且她的喜好、她的一笑一顰、她的說話方式都與清清十分相似。還有她很熟悉我的生活習性,我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她似乎都知道一清二楚,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奇怪。”
江少衡聞言頓時眉頭打結,皺眉道:“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當真是徐有貞派來的人,他又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多喜好呢,難道是——”
江少衡說到這裡,臉色大變,用驚疑不定的神色望著簡懷箴。
簡懷箴從來不曾見到江少衡有如此恐慌的時候,便是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般,為什麼他忽然之間會變成這樣子。
簡懷箴覺得很奇怪,便和顏悅色的問道:“江大哥,你為什麼變得如此驚懼?可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嗎?”
江少衡苦笑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罷了,我想到的那事多半不是真的。”
簡懷箴聽他這麼一說,便越覺得事情有可疑,繼續追問道:“江大哥,你想到了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同我聽聽,說不定能對事情有所助益。”
江少衡只好說道:“倘若我說錯了,懷箴妹子也不要怪罪我才好。”
簡懷箴微微一笑。
江少衡便把他所考慮的說了出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