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子道場?”
方行表情有些懵了,喃喃自語,卻沒有說出話來。
袁家怪胎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百年之前,你就應該進入諸子道場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你始終未能踏入那個地方,而這一次,我之所以會從仙殿出關,就是因為我也覺得這是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否則的話,我最後一劍還沒有修成,別人是喚不出我來的……”
他頓了一頓,道:“所以,跟我回去吧,諸子道場會將這百年以來,欠你的一切都補給你,你在封神榜上被劃掉的名字也會再度寫上,奉天盟一脈的弟子,有了你回去護道,他們的處境會更好一些,而天元將來不久與三十三天展開的那場大戰,有了你,也會多幾分勝算!”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一直看著方行,清澈無痕,很是誠懇:“而且對你個人來說,回到諸子道場,也會是一個好的歸宿,畢竟,雖然不知道你究竟以什麼方法,一直瞞著大赤天你真正的身份,可這畢竟還是不會長久的,真到了事發的一天,恐怕連你也不好脫身……”
“請我回去?”
待他說完了,方行才開口,表情很怪異,也很複雜,似乎覺得可笑,又似乎有些沉重。
再次沉默了半晌之後,他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笑著看向了袁家怪胎,目光深深望著他,道:“連你這樣的閒雲野鶴,都成為了他們的說客,不得不出一份力嗎?”
“我不是被他們說動的,而是不得不為之!”
面對他這有些嘲諷之意的話,袁家怪胎卻並未直接反駁,而是過了一會,才淡淡開口:“袁某向來不喜世間紛爭,只想一心研悟劍道,因此一直有人說我閒散,不理世事紛爭,可如今大劫將至,無人可以逃脫,你或是我,都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又怎麼可能在這天地即將崩潰之時,還如此無動如終,坐視大劫襲捲天下,卻抱著自己的劍裝什麼閒雲野鶴?”
“天地即將崩潰?”
方行微微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諸子道場的那些長老說的?”
“他們確實有私心,但並未說謊!”
袁家怪胎淡淡道:“我在仙殿結成元嬰之時,便已經感覺到了而今這三十三天的天地大道已然十分的脆弱,瀕臨崩碎,而偏偏在這三十三天之中,還有三道氣息在無休無止的成長著,施加於天道之上的壓力愈來愈重,我想,在這片天地承受不住這壓力時,也就到了崩潰之時,而天元作為一方祖地,又如何能在這片浩蕩災劫面前,繼續置身事外?”
“是那三位仙帝?”
方行聽到了這裡,略略一怔,沉聲問道。
袁家怪胎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也只有這三位仙帝才有這等本領!”
方行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道:“若真是這樣,你說那三位仙帝又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如今對三十三天造成的影響嗎?還是說他們希望天地崩潰?”
“他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覺得他們會放棄已有的一切麼?”
袁家怪胎聽了方行這話,卻淡淡的笑了一聲,道:“對於他們來說,放棄了自己的修行,便等於是放棄了一切,因為他們沾染的因果太多,若是沒有了自保之力,便會徹底的失去一切,甚至,他們連暫緩修行,都很難做到,因為他們已經踏入了那種境界,成長的速度便不會消止,這種危機便會一直存在,他們就像是人身上的三個惡瘡,惡瘡並無傷人之意,因為人死了,他們也會隨之朽化,可是惡瘡只要存在,就會一直生長,使得人身愈來愈弱……”
“而這人,若想恢復曾經的健康,便只有揮刀除瘡,將那一片皮肉割去!”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可以慢慢選
“若想恢復康健,便需揮刀,將那一片皮肉割去……”
方行聽到了這時候,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此前在老鳳凰那裡聽說過一個關於大舟的故事,如今又從袁家怪胎口中聽說了關於一個身患惡瘡之疾的病人的故事,雖然這兩個故事的比喻不同,但本質上,卻有很多相似之處,在他心裡,也隱隱覺得,或許,這兩個故事裡的相似之處,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甚至按照老鳳凰的話更容易理解,被拋下了船的人要登船,而且要先把船上最胖的那三個人斬掉,還要儘快的把他們斬掉,以免在他們登上船之前,這艘破船就先翻在了浪底,這固然可以看作是想重新登船之人的私心,但另一個方面講,他們所做的,也確實是在拯救這艘船,畢竟,若是船翻了,或是袁家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