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繃不住,笑出了聲來。
其他修士,縱然畏懼靈巧宗的威嚴,不敢直接笑出聲來,也有不少人心裡暗樂。
而施印元則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輕聲道:“我的小寶貝還未曾真個成長起來,本不欲讓它見血,但你既然執意尋死,那就和這個早就該死的丫頭,一起去死吧……”
說話間,他的手慢慢探入了腰間的一個貯物袋,卻取出了一個青銅物件,冷笑一聲,忽然間將那物什麼擲向了空中,卻未落下,而是懸在空中,迎風變大,赫然化作了一道十丈高的青銅大門,此門幽森詭異,古樸破舊,正懸在法臺上空,散發出陣陣幽寒氣息。
而施龍印則輕輕撫摸了一下懷裡的騰蛇小獸的腦袋,將它喚醒了過來,然後低頭,在小獸耳邊說了句什麼,這頭小獸便睜開了似乎十分睏倦的眼睛,四下裡瞅著,然後看到了那肩青銅大門,那門後,有一些熟悉的氣息驚動了它,使得小獸有些躁動,動了動兩隻翅膀。
“啾啾……”
小獸仰脖叫了幾聲,空氣裡有一些詭異氣機顫了幾顫。
而施印元,也根本沒有進入法臺的意思,只是輕聲一笑,便手指在那小獸尾巴尖上一劃,取下了一滴晶瑩鮮血,暗念秘咒,屈指彈向了那扇立在空中的青銅大門。
“轟!”
那扇青銅大門沾上了獸血,頓時轟隆隆一震,連虛空都跟著震顫。
半晌之後,青銅大門忽然開啟,赫然露出了門後一道黑幽幽的虛空通道,而後數聲怒吼響起,惹人心悸,一隻足有磨盤大小的爪子猛然從門後探了出來,再之後,是一個巨大的頭顱,渾身生滿鱗甲,如玄鐵一般散發著幽藍的光芒,赫然便是一頭披甲怒獅……
“吼……”
披甲怒獅衝到了半空之中,再它後面,又緊跟著衝出了三四匹青鱗妖狼、四五隻血尾妖鱷、兩隻碧眼黑虎以及無數只烈焰犀牛……只一瞬間,空中赫然多了數百隻氣息詭異之極的妖獸,在空中排裂成了陣仗,緊緊將那鏡湖之中的法臺包圍了起來,幾乎遮蔽。
“那是什麼東西?”
“分明像是妖獸,怎的氣息如此詭異?”
“是……是兇獸……以秘藥餵養妖獸,將其潛能激發出來……煉製而成的兇獸……”
“難怪……難怪施印元敢以築基之身挑戰那小魔頭……他竟能召喚如此之多的兇獸!”
“不是他,是那騰蛇異獸,以騰蛇異獸之血才能召喚並驅動這些兇獸……”
鏡湖旁的眾修,一時震驚到失態,紛紛低喝,甚至有人失聲大叫了起來。
在此時,他們總算明白了施印元的倚仗,本以為這廝至少也要等到那頭靈異小獸成長起來之後,才輪到他真正崛起,卻沒想到靈巧宗果然有自己的不俗手段,竟然用靈藥催生了一群妖獸,然後再借這騰蛇小兇獸的天生王氣,將這群“偽兇獸”控制住了,再借由靈巧宗的神器虛空門隨時隨地召喚出來,如此一來,築基境界的施印元,便輕鬆掌御了這數百頭偽兇獸的戰力,這是何等霸道?對上這些兇猛至極,不輸金丹的妖獸,便是三道七子也心寒啊!
而到了此時,眾修也明白了施印元的意思,那南瞻小魔頭以二敵一,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數百兇獸敵二,真按天一宮的規矩說起來,也不算壞了規矩。
“哈哈,你們南瞻修士天生旺我,那個丫頭給我送來了騰蛇這等珍奇異獸,助我獲得逆天本領,而你又恰在此時出現,斬殺了你之後,我施印元將是靈巧宗第一個以築基之身斬殺了金丹戰修的弟子,合該我名揚北域,靈巧宗道子之位,再不給我,還有誰夠這資格?”
施印元哈哈大笑,心情舒暢之極,而後大手一揮,漫天兇獸嘶吼著衝了下去。
這一瞬間,那法臺幾乎已被淹沒。
而施印元,卻根本就沒有以身犯險的打算,只是立在空中,面帶笑意的觀戰而已。
“小丫頭啊,你娘死了,你爹不是東西,和你哥哥一心想弄死你,你也乾脆就當自己沒爹吧,好歹你命好,碰到了你方大爺……還有那隻金烏二大爺,罷了,相逢即是有緣,今個兒你方大爺我就帶著你大戰一場,先砍死你哥哥,再弄死你爹,替你娘報仇吧……”
法臺之上,方行已經站起了身來,低頭看著懷裡沒毛老鼠一樣的小東西,輕聲說道。
在他頭頂,無盡煞氣呼嘯落下,數百兇獸如浪潮一般湧來。
而懷裡,小東西輕輕蠕動手腳,張開沒牙的小嘴衝著自己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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