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尚,卻又不像,圓圓的腦袋上並無香疤,而且從脖子以及雙手手腕現出來的面板看來,卻密佈著黑色的經文,看起來像是留了一身的刺青一般。
“額,師兄,只是剃了個腦袋,不用非得殺人吧?”
在灰衣和尚對面,還有一個白色僧袍的小和尚,正偷偷把握著剃刀的手藏到身後。
“怎麼不用?誰剃我頭髮我砍誰的腦袋。佛祖來了都不給面子!”
灰衣服的和尚急的團團轉,看那一身的凶氣,是真想提刀子砍人。
“難怪白師叔騙我來給師兄剃頭啊,我慘了……”
白衣的小和尚暗暗叫苦,心裡詛咒起了那個騙了自己的白師叔來。
“死禿驢,是你給我剃的頭不?”
灰衣服的和尚眼尖。一眼瞅見了那白衣小和尚藏起來的手,警惕問道。
“不是不是,怎麼會是我呢,小僧只懂唸經參禪,從來不碰刀槍……”
“那你手裡是什麼?”
“呵呵呵呵呵呵經書而已!”
“拿出來給我看看!”
“師兄要讀佛經麼?我去藏經閣裡幫你取……”
“我擦你給我看看……好啊,死禿驢,果然是你給我剃的頭,我砍死你啊……”
“哎呀呀師兄饒命啊,我再也不敢啦……”
一灰一白兩道身形繞著這座萬年古剎窮追猛打了起來。俊俏聖潔的小和尚叫的跟殺豬一樣慘,足足追殺了半個時辰才算完了,小和尚好歹沒掉了腦袋,只是俊美的小臉上兩個黑糊糊的眼圈卻極是滑稽,陪著小心,一臉討好的湊在蹺著二郎腿躺在香案上的灰衣和尚,滿面堆笑。
“師兄啊,你消氣了沒有?消氣了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呀……”
“消你大爺。我的酒葫蘆吶?先來點酒潤潤嗓子……”
“咱們這裡是僧寺,沒有酒的……”
“……”
“師兄你看我幹什麼?”
“我就是瞅你又有點不太順眼……”
“……那我就等師兄你消氣了再說……”
“……那你有屁還是快放吧!”
“額……師兄你說話真粗俗……”
一灰一白兩個和尚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算是消停了下來,這白衣的小和尚倒是好脾氣,終於在得到了灰衣和尚的許可之後,笑道:“師兄你已經昏睡了一個月啦,白師叔推算到了你會今天醒過來,就讓我過來看看你。我也是見你頭上又長出了一截頭髮,這才替你颳了一下的……”
“我……我特麼又想砍人……”
灰衣和尚一時又把持不住了,氣咻咻的罵道。
這灰衣和尚自然就是方行了,一個月昏睡,如今堪堪醒來。初時倒是興奮無比,只覺一身力量驚人,那久違的一身修為的感覺竟然又回來了,而且此前玩了小命,與皇甫敬端一場大戰落下的重傷,也在此時神奇修復,身體狀況感覺起來,竟似比十年前還要好,只是還沒來得及興奮,就從佛堂裡的銅鏡上,看到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直接把自己嚇的懵了……
自己一個堂堂濁世美相公……怎麼成了禿驢啦?
作為一個時不時臭美一下,照照銅鏡擺擺造型的小土匪來說,一頭秀髮被人剃個精光,還換上了一件又醜又土氣的灰色僧袍,而且身前還有一個模樣長的跟兔兒爺似的白衣小和尚來形成強烈的反襯,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小土匪硬生生差點被氣哭了,不殺人能行嗎?
“有屁快放,然後趕緊從我面前滾開,我十一叔吶?”
憤憤的指了小和尚兩下,卻對這個好脾氣的傢伙沒有辦法,只能氣唬唬的說道。
“十一叔?哦哦,你是說白師叔吧,他老人家已經去十天前離開了靈山,前往神州了,具體做什麼東西我倒是不知,他只留命與我,說讓我來照顧你,還說你十天時間就會醒,結果你還真的醒過來了,我的任務馬上要完成啦,幫師兄你剃度之後,就可以出山去玩啦……”
“十一叔走了?”
方行聽了微微一怔,剛想繼續問,忽然間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剃度?什麼剃度?”
小和尚滿面笑容:“當然就是與我做和尚啦!按理說師兄你初入靈山寺,輩份該從最下面排起來的,但是首座說過,師兄您有佛緣,就不按普通的輩份來排啦,算起來你和我排在一輩,只要受了袈裟,點了戒疤,咱們就都是靈山寺神字輩的僧人啦,可是酒肉長老的師弟喲……”
“我去你大爺的吧,鬼才要當